复古的四合院里挂着白灯笼,到处弥漫着丧事的哀伤气氛,苏应棠被谈焰带过来时,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在正堂屋里看到了贵气的红木棺材。
巨大的悲伤从心底奔涌而出,眼圈瞬间泛起泪光。
拜祭过后,她站在一边,在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她看向一旁谈焰,他身穿板正的深色西装,低调又含蓄。
“你是不是早知道这样了?”
若不是,她今天出门原本换好的海蓝色裙装被他暧昧脱掉,苏应棠还以为他就是色字上头,现在一想,或许他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丧事。
因此故意把她海蓝色裙装换成纯黑色花纹旗袍。
谈焰没有回避她的视线,琥珀色的眸中含有几分歉意。
“抱歉,或许有些事你可以不用知道,你只要向前看,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女双全的家庭。便也能弥补记忆缺失的遗憾,毕竟。重要的人,都在你身边。”
“那不一样。”
苏应棠目光移向灰白的遗像,思绪飘远。
她以为谈焰给她请的催眠师是个年轻人,没想到,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可惜,她来晚了。没能询问出一些信息,也没能看一眼这位老人。
正想着,一位头发半白的婆婆穿着素衣来到她跟前,一口不算完整的牙口透着老人的慈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苏应棠有些不明所以,但想到自己是唐突上门的客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们这就走。”
婆婆拦住了她,摆了摆手:“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苏应棠是不是?谢谢你今天过来,我家老头子,留了封信,让我交给你。”
偏黄的信封上只有一个“棠”字,再无其他。
苏应棠缓缓接过,垂下的眼帘带动着泪花,一眨便落下了。
“谢谢你婆婆,您节哀。”
待车子驶离四合院后,苏应棠才打开手里的信封,没有长篇大论,只有寥寥几行字。
[执念已散,不必再医,若得生活如意,勿念梦中人,多守眼前人。]
苏应棠忍不住盯着纸张发呆,没感受到车子已经靠边停车。
谈焰解了安全带,探手过来,大拇指替她擦了擦眼尾处的湿润痕迹。
“怎么这么容易哭?”
话是这么说,人已经凑过去,抬起她的下巴,贴近她,询问着:“知道眼前人在哪里吗?”
苏应棠心情低落。撇过了头,不想回答。
“你肯定知道,对不对?棠棠。”
谈焰耐心等着她回答,果然一会后,苏应棠回过头,只是眼里眼泪不减反增。
“谈焰,你既然知道我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娶我,什么病催眠了三年你还在坚持,若是有一天,我恢复了一些记忆,想要和你离婚,你怎么办?”
四目相对间,双向沉默着。
谈焰眸光浅浅波动,一向果决沉稳的目光掺和了两分纠结神色,他说:“如果会有那么一天你,那么,棠棠,请在那之前,好好做我的妻子,我绝无遗憾。”
苏应棠发红的眼里水光盈盈,除了画画,她自觉前半生什么都没做好。
父母离异各奔东西,她被丢给奶奶和二叔,哪怕她再乖再好看,奶奶也不会对她好脸色。她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彩礼钱,可惜她未婚先孕,生下孩子后因为阴郁症过得浑浑噩噩。
至今连亲儿子对自己也不亲。
她不觉得自己值得谈焰如此大费周章地娶她。
“如果我……”
苏应棠没说完的话被谈焰卷到了肚子里,他的吻进攻强势,舌尖肆意扫荡,大手压着她的后脑。
没有任何防备的苏应棠被他带着节奏走,气也喘不匀,整张脸粉红粉红的,连刚刚要说的话也忘记如何组织了。
她的唇瓣红得充血。
谈焰指尖压着她的唇瓣,声音隐忍中透着勾人的音调。
“既然不反感我,我们试试?”
如同三年前的三年之约。苏应棠在他的对视下,竟想要靠近他的眼睛,等她回神,方才发觉自己已然答应了。
“再等几日。”
苏应棠想要一个适应期。
谈焰自然没有逼迫她,因为他的权利没消失。亲亲抱抱还是可以的,只是还需要辛苦憋一憋。
周一当天。
苏应棠检查了谈星乘抄写的称呼,勉勉强强合格,在他临上学前,她给小家伙拿了一顶的假发,与他之前的头发长度不差多少,甚至更潮流有型。
谈星乘虽然喜欢,戴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气。但还是有些不高兴。
“你说替我惩罚那个男人呢?我怎么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