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险些没被臭晕过去,可在逐渐适应后,那股奇臭被温暖所取代,于是越来越多的手加入其中。
当然,白驹是这群人里最后一个,还是被迫接受的。
为什么说被迫呢,因为白驹是被计晖一脚踹进泥潭里的。并丢下一句:
“男子汉做事不要磨磨唧唧。”
于是白驹成了他们这群人里臭的最彻底的男子汉。
确实,男子……汗!
转眼他们已经窝在恒良山两个多月,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饿了就吃野果子,感觉整个人都绿的成了果子。
白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见计晖一直不开口,急了:“将军,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兄弟们都是这个意思。”
“白驹,出恒良山的路摸透了吗?”
白驹以为她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喜上眉梢,他可好久没吃肉了,被困在这里不能生火,恐被人猿发现踪迹,天知道他想吃肉都快想疯了!
“将军放心,这条路已经刻在了我的心里,绝对错不了!”
“去泰平边界的路呢?”
“当然也在我心里,只要我们突袭成功将大疆王解救出来,便能沿着恒良山浅回泰平,介时再将人猿的事禀告给皇上,三国之战是免不了了。还要把这事给大将军说一下,让他做好和雾仙对战的准备。”说到最后,白驹也叹了一口气,怎么想过和平的日子就这么难呢?
要知道每一次交战,最痛苦的不是他们这些上战场的兵,而是那些夜夜活在胆战心惊中的普通老百姓。
那种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
“好。”计晖望着远处,那是一团荆棘,穿过那里才能看到恒良山真正的深处,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就是靠躲在荆棘里,才能躲避人猿的搜索,如今,是该正面应对了。
“今夜,你带着兄弟们,返回泰平,不要回上京城,偷偷潜入大将军驻扎营地,去找父亲。”
“将军?!”白驹一脸震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军令。”计晖将视线放在了白驹的脸上,定定的看着他,目不斜视:“我们是签了军令状来支援大疆王的,现下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若是你们就这样回宫,就成了逃兵。而且,我怀疑宫里也有了变数。”
白驹怒了,直呼名讳:“计晖!”
“你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不要跟我搞故作深沉这一套,要走我们一起走!”
让他带人去投奔大将军,这说明什么?
说明计晖要一个人去闯大疆王宫,那里说不定正有千军万马在等着她!
还有数以千计的人猿!
他们这么多人在人猿手中都吃了大亏,怎么可能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如此危险的境地,她到底把他们都当作什么了?
“计晖,计家军里不是只有你一个兵,我承认你脑子比我聪明,武功也比我高,但是论觉悟,我白驹不比你少!这条命算什么?死在战场上是我的光荣,以后也是能名垂青史的,你现在竟然要让我做逃兵?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小看别人了!”
白驹气的眼睛都红了,一张涂满淤泥的脸,透过黑色的淤泥似乎还散发着热气。
想来是真的气的不轻。
“冷静。”计晖没有因为他的失态而动容,惯常清冷的表情依旧清冷:“现在的局势不需要我分析给你听,如今兄弟们身负重伤,食不果腹,贸然冲出去就是送死,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唯一的出路便是去找父亲,寻求他们的支援。”
白驹咬着后槽牙道:“所以我让你跟我们一起走!”
“不行。”计晖道:“我回去只会给父亲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大疆王宫必须去。”
受计晖的影响,白驹逐渐冷静下来,给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我们先去大将军那里修整好,再重新回来。”
计晖摇摇头:“来不及了。”
再不快点的宫里的变数就不是她能改变的了。
“白驹,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大将军。”她重申了一遍:“这是军令。”
白驹望着她,眸中闪过无数情绪,最终阖下眼睑,只是声音空灵许多:“我知道了。”
计晖叮嘱:“切记,不要让宫里知道你们的行踪。”
白驹面目表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