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凝望着身旁陷入昏睡的茂可宁,姣好的面容上眉头紧蹙,美眸中满是焦急之色,一颗心好似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距离用餐结束只剩下短短 10 分钟了,无论如何,都得想尽办法把她叫醒!”言罢,她伸出双手,用力摇晃着茂可宁的身体,那急切的动作中透着满满的担忧。然而,茂可宁却如同一尊毫无生气的石像,任由戚言如何摇晃,都毫无反应,显然这一番努力收效甚微。
黎希月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提议道:“你这般做法怕是行不通哦~她虽说尚未彻底陷入沉睡不醒的状态,但至少也是处于深度睡眠之中,仅靠这样摇晃,是决然摇不醒的。依我之见,倒不如干脆给她来上几巴掌,简单直接又痛快,说不定这法子能让她立刻清醒过来呢。”
戚言听闻此言,顿时无语了片刻,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嗔怪,没好气地说道:“你的提议倒是‘别具一格’,下次可千万别再提了……”
黎希月却一脸认真,神色颇为笃定,振振有词道:“我可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当下最为关键的便是尽快把她弄醒,至于采用何种手段,其实并非那么重要啦~或者你帮她把食物吃掉,而后再将她拖出食堂,如此不也能解决问题嘛。”
戚言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微微颔首道:“也行吧,看样子目前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着,众人的视线转移到地上的左祐身上。黎希月提高音量,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戏谑,大声喊道:“oi~这位分不清左右的兄弟,你要是再继续赖着不起,可就要沦为那些厨师案板上的食料啦~”
左祐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颤,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但尚存的理智让他还算拎得清当下的危急状况。他缓缓抬起头,动作略显迟缓,朝着厨师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厨师们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那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他已然是盘中的珍馐美馔。其中一个厨师甚至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而后缓缓咽了咽口水,那副模样恰似一头饿极了的恶狼瞧见了猎物,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左祐被这一幕吓得浑身猛地一激灵,原本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此刻,生死攸关之际,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不形象。只见他慌乱地伸出手,一把抓起那些平日里瞧都不愿瞧一眼、难以下咽的食物,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塞去,动作狼狈却又透着对生的强烈渴望。毕竟在生与死的残酷抉择面前,他满心都是对活下去的强烈执念,渴望能再多活一些时日。
终于,所有玩家都赶在规定时间之前,匆匆离开了食堂。时间刚一到,厨师们便如同昨日一般,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开始对那些没能及时撤离的“猎物”展开一场惨无人道的肆意猎杀。今日的他们,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附身,比昨日更为凶残可怖。一个个如同发了狂的疯狗,双眼通红似火,散发着嗜血的光芒,疯狂地撕咬着那些瑟瑟发抖、完全束手无策的“小鸡仔”。那血腥而残忍的场面,犹如一幅人间炼狱图,令人不忍直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不过,这一切对于已然安全脱身的玩家们来说,似乎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他们此刻虽已逃离食堂,但每个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大家等一下,我的鞋带又散了,我系一下,很快!”池嘉天那带着些许窘迫的声音在队伍中突兀地响起。正如他话语中的这个“又”字所暗示的,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鞋带散了。玩家们无奈地停下前行的脚步,静静地等着他。虽说每次耽误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从食堂到病房本就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可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池嘉天的鞋带竟接二连三地开了三次!任谁看到这般情形,都会不由自主地怀疑他是故意为之。
本就因为没吃药而致使“病情”发作的聂禾,此刻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无名之火,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听到池嘉天又一次说出鞋带开了这样的话,这股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只见他怒目圆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揪住池嘉天的衣领子,那架势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紧接着,他的嘴巴如同失控的机关枪一般,“嘟嘟嘟”地向外宣泄着满腔的愤怒:“你的鞋带难道是用棉花糖做的不成?怎么这般不结实,轻轻一扯就断!还是说用豆腐做的,稍微一碰就稀烂啊!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你那点小把戏!你分明就是故意把鞋子碰来碰去,就是想让鞋带散开!你让我们所有人都停下来等你,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老子 TD 真想一锤子把你砸成肉泥!说!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妄图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倒是给老子说话啊!哑巴了吗!”
魏泽屿见势不妙,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快步上前劝阻,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聂先生,您先消消气,别这么激动,务必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被这股冲动牵着走啊。”
聂禾涨红了脸,犹如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老子,TD 根本克制不了!”
戚言也急忙赶过来,美眸中满是焦急与关切,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劝道:“别冲动,一定要保持理智啊。你现在这般冲动的样子,恰恰中了副本的圈套。先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冷静。”
聂禾听了这话,手上的劲道稍稍减弱了几分,但那只大手依旧紧紧攥着池嘉天的衣领子,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就在这时,黎希月却在一旁俏皮地打趣道:“大叔~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去禁闭室体验一小时的‘豪华’观光游览啊!要不您这声音再提高几个分贝,说不定效果更佳呢?”
此言一出,聂禾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红一阵白一阵的,犹如调色盘一般。那尴尬之中又夹杂着几分难以遏制的愤怒,他猛地松开池嘉天的衣领,恶狠狠地瞪了黎希月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利刃。不过,此时他的语气中已经少了几分刚才的冲动,只是冷哼一声道:“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含沙射影讽刺我!哼,我只是实在看不惯他这种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做派!”
黎希月见状,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抹无辜至极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哎呀,我只是出于好心,善意地提醒一下嘛。咱们可都不想还没走到病房,就被莫名其妙地拖去禁闭室,到时候那可就得不偿失,亏大了呀。”
戚言见聂禾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便趁热打铁,继续轻声劝道:“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吧。池嘉天,你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赶紧麻溜地系好鞋带,咱们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