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吗？”月关问道。

“我没有在意过首饰，衣服也都是穿学院制服。”

初曦的原生家庭经济条件不允许她有什么首饰，她更不会缠着早出晚归的养父要这些东西。她看到过诺丁初级魂师学院和武魂殿学院的学生们戴过漂亮发卡和精致项链，但她既不会羡慕也没有产生想要的情绪。

她的老师听到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意，“之前是因为条件不允许，小姑娘穿得漂亮点没什么不好的，今天老师就带你去挑几件衣服首饰。”

“我…不想让您破费了。”初曦支支吾吾地说。

月关被她的窘态逗笑了，“这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他安抚着小徒弟，“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听话好好修炼，你进步大了，我脸上也有光，就当做是报答了吧。”

初曦认真地点了点头，就跟着老师去了索托城最好的首饰店，她几乎被琳琅满目的商品亮瞎了眼睛，正在挑选的时候，一位气宇非凡的中年男子牵着一个身穿华服的漂亮小姑娘走了进来。那些高傲的店员——招待他们的时候还是被月关的气质震慑住了所以还是相当彬彬有礼，对于其他顾客可就不一样了——竟然都恭恭敬敬起来，“见过宗主和少宗主。”

“免礼了。”中年男人微笑着，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正在挑首饰的两人。

“月关，好久不见了，今天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中年男子显得很熟的样子，走上前来。

月关看见初曦有些不知所措，示意她不必惊慌，才淡淡地开口道：“宁风致，本座今天带着徒弟照顾你生意，怎么，你不欢迎？”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生意来了怎么可能不欢迎？来，宁岚，给人家介绍一下最好的款式。”

他示意着一位像是店长的青年女子，她连忙答应，开始端着锦盘收集起货架上的精品。月关提醒她要适合女孩子的款式。

这时那个身穿华服的小姑娘看着初曦，“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初曦，是武魂殿的学员。请问…”

“我叫宁荣荣，来自七宝琉璃宗。”

这时宁岚托着锦盘到了初曦面前，她一样一样地介绍着。初曦看花了眼，她也不知道怎么挑，感到有些为难。

“那个紫水晶胸针很衬你！”正在这时，那个小姑娘说，她直接拿起那个胸针展示给初曦看。“喏，这个应该是产自极北之地，经过千百年的严寒冷却后，产出的水晶品质是最好的，对吧，爸爸？”

宁荣荣一脸自信的看向中年人，后者给予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和一句由衷的赞赏，“荣荣不愧是我的小公主，这么小就学会鉴宝了。”

“你好厉害！”初曦感叹道。

“这是我们七宝琉璃宗的天赋！”宁荣荣自豪地说。

最后初曦听从了宁荣荣的建议拿了那个紫水晶胸针和一个带着一抹血色的白玉手链——她只是看到它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思相——就说够了，月关见她多瞟了一眼那个镶玉的金色花簪，就一同买了下来。付钱的时候宁宗主还贴心地打了个折，说日后多多欢迎武魂殿的生意。

他们告别了宁家父女，又去一家开的很大的高级服装店买了一件漂亮裙子——初曦反复说在学校只穿制服就够了，但还是和老师妥协了一下，就挑了一件。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两人在一家高档的休闲餐厅坐了下来。

“小曦，你的蒲公英很不同寻常。”在等餐的时候，月关突然说。

“为什么？”初曦非常惊讶，但心中却迸发出了欣喜。

“因为它有勇气反复夺取花中之王的气息。”月关酝酿了一下语言，告诉她。“实话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对你的第一武魂没有太上心。但是自从知道你的魂力发生了纠缠，我才逐渐意识到它不是普通的变异武魂。”

“在我还是武魂殿黄衣主教的时候，每年都要负责为很多偏远村镇的孩子们觉醒武魂，几十年间见过的普通植物系变异武魂不下三四十个，有几个甚至先天魂力到了七八级…尽管如此，我为他们测试魂力的时候，都无一例外地通过水晶球感受到了他们武魂的恐惧。”

“是因为您的魂力过强对他们造成了威压吗？”初曦问道。

“不是，负责觉醒的魂师的等级不会对被觉醒者造成影响，除了气息之外没有区别。但是他们的武魂，面对奇茸通天菊表现出的情绪只有臣服，没有一点想要沾染气息的想法。”

月关接着说，“你的表现却特殊得多：当相思断肠红凝结魂环时释放出气息，作为普通植物系武魂品质最底层的蒲公英，竟然开始主动争夺它的气息，若是失败后消停下也就罢了；但它在拥有了第二魂环后依然以势均力敌的姿态向花中之王不断发动挑战，直到获得了傲秋霜才勉强停下，又经过三个多月的调理才彻底平复。”

这时候餐品端上来了，诱人的香气四溢，但是两人都没有动筷子。

“小曦，你也知道，双生武魂必须要品质相当才能出现。就算是你这种特殊情况，一般而言也只有一个结局——哪怕是两个武魂的气息被完全隔绝，你体内的魂力也会更多流向相思断肠红，久而久之蒲公英会随着修炼过程被严重打压，最后彻底失去运转魂力的能力，成为废武魂，你会失去它展现的所有成果，甚至它前期占用的机遇会对你第二武魂的修炼造成致命打击。那天夜里我听完你的讲述后就预想过，你未来可能要放弃蒲公英，主攻相思断肠红的修炼，所以不希望你吸收幻夜昙还有这一重考虑。”

月关的眼神中夹杂了赞许和担忧，“你的蒲公英和你的想法一样，它用行动证明了它也有走向卓越的野心。所以我给了你傲秋霜，用来满足暂时的蒲公英品质的提升的需求，而且它也对魂力巩固有好处。不过，这样的补偿远远不够，相思断肠红是花中之王，你肯定也感受到了——哪怕傲秋霜已经是名品，我知道它也会对其不屑一顾，花中之王品质是蒲公英难以企及的，所以日后争夺魂力的情况依旧会持续下去。”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只修炼相思断肠红，一定会更容易获得突破，甚至年纪轻轻超过那个家伙...”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情绪中流露出一丝不喜但很快平复。“但如果你今后还想同时修炼蒲公英，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但是很渺茫，成功了，自然比单武魂更强，可是一旦失败，你失去的，甚至是…”他的瞳孔暗沉了一下，“...成为封号斗罗的机遇。”

“也许我应该独断一些，直接要求你放弃第一武魂。但现在，我把这个选择权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