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峰摇和危宴宁都没见过潘琼英的真容,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她,两人都没有答案。
任峰摇回想起那天在潘府门口,周边百姓对潘琼英的形容,他们都说潘琼英面容一绝,貌美非常,便问危宴宁:“你觉得刚刚那个女人长得好看吗?”
危宴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道:“刚刚那个应该不是潘琼英。”
“为什么?”
危宴宁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你能分辨出那些蔬菜新不新鲜吗?”
任峰摇一愣:“什么?”
危宴宁道:“不能吧,刚刚那个女人可是很容易就分辨出来。潘家富庶,我想潘琼英也不会分辨这些。”
“也对……”任峰摇道:“不是,你分析就分析为什么要顺便踩一下我?”
危宴宁坦然道:“我就是想到你才想到这件事的。”
任峰摇心中无奈,来自己拔菜失败这件事,在危宴宁这里是不去了。
不过刚刚出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潘琼英,事情到了这一步,都要继续查下去。
这个山庄在入口处设置了阵法,想来并不欢迎陌生人到访。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等到天再黑一点,便潜进去看看。
等到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时,两人偷偷翻上围墙。
原本以为,那么大的庄园肯定会有人值夜,也许还会有巡逻的护卫。但这个庄园静悄悄的,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
越是这样,任峰摇与危宴宁越觉得诡异。
明明设置了阻碍他们发现山庄的阵法,反而在内部来去无阻。
要是说摆阵法的人太过自信,觉得自己的阵法别人都破解不了?
这也说不过去,山庄外的阵法他们的确破解不了,不过他们也不需要破解,跟着三娃的步法就进来了。
山庄广阔,这这里盲目寻人不是办法。
危宴宁问:“潘大小姐的耳坠你还带着吗?能不能现在占卜一次?”
“这个山庄藏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中,在法阵中再建法阵,影响占卜结果不说,还很危险,”任峰摇说着,顺手将耳坠拿了出来,“嗯?”
虽然很轻微,但他还是感觉耳坠在他手中动了一下。任峰摇摊开手心,看到耳坠上的水滴状的粉色碧玺正在发出盈盈光芒。这竟不是个普通耳坠?
任峰摇回想起那天,他在那张有点乱的书桌上拿走这个耳坠,就是趁着侍女没注意,顺手为止,也没有刻意挑选。没想到就让他拿了一件法器?这是什么运气?
他将耳坠举高了一点,对着月亮仔细端详。现在想来,这种看起来就很贵的耳坠不好好收在首饰盒里,反而跟一些书籍毛笔放在一处,是不是有点奇怪?
耳坠轻轻晃动起来。
危宴宁看见这一幕,不确定道:“是你手抖,还是?”
任峰摇凉凉地瞥他一眼。
危宴宁闭嘴了,这种事,一次就够他受的了。
静静地观察了那个耳坠一会儿,任峰摇发现它摆动的幅度有偏差,像是在指引着一个方向。
跟着那只耳坠,两人穿过一条廊道,来到一个开阔的地方。
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一个院子,因为这里种着好些花草,还有一□□泉;也可以说是一个房间,因为这里桌椅屏风,应有尽有,正中间还摆着一张挂着粉红色纱帐的大床。
看起来像两个空间强行糅合在一起。
任峰摇看了看天,看到天上的圆月,确定这个‘房间’是露天的。他对这个颇通灵性的耳坠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话音刚落,那个耳坠竟然不受控制的左突右窜,挣脱了任峰摇的手。
离开束缚的耳坠没有掉在地上,反而高高升起,悬浮于他们俩伸手够不着的地方。
任峰摇觉得空气突然停滞,他感觉不到一丝微风。整个空间的边沿变模糊。
“危宴宁!”
危宴宁也察觉到不对劲,跟任峰摇靠在一起,以应对危险。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远处的东西变得模糊。
任峰摇环视四周:“这里,刚刚有那么宽敞的吗?”
他们进来的廊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盛开得异常茂盛的花草,乍眼看去很是绚丽,但装载它们的花盆,堆叠在一起,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任峰摇朝一处开着艳红色花儿的地方走去,那红花看起来离他越来越近,却始终够不着,而被任峰摇作为对照的,挂着粉红色纱帐的大床,好像也未曾远离过他。
“我们被困在这里面了。”任峰摇用故作轻松地对危宴宁道:“你现在应该庆幸你这个师兄,还懂得一点阵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