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有法治好?”纪弃尘一脸傲娇,道:“除了我纪弃尘,整个四灵界无人能医。”
“爷爷,你也莫要说了大话。”
“大话?!”纪弃尘摸了把胡子,笑着说:“我还能在孙子面前吹牛不成?不妨与你直说,给你那相好用的这个药便是出自我之手,你信不信?”
“我信。”一眨眼天魅便不见了,只闻得声音,“我这就去,把人给爷爷寻来。”
“轻点,你好好待人家。”纪弃尘干笑了两声,闭着眼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瞅瞅你最近那个要死不活的德行。给人寻吃的尽是些歪瓜裂枣。哼。如此这样下去,你当真要和爷爷一样打光棍了。关键时刻还得爷爷出马!”
塔外风大雨大快赶上南荣烟高热不退的那晚,可是天魅依旧箭一样穿梭在雨林里。
纪弃尘问他你信不信?让我如何不信?不信也得信。
我怎能拿着南荣烟的一生与你赌气?即便是你吹了牛,我也得信。他可是南荣烟。这条路他跑了无数遍了,只是三日未见而已。只是三日未见而已......
三日了,天魅咬紧牙,跑的更快。
南荣烟啊,我都三日未见你了。
仅仅三日。
拂风楼空空如也,竟没有一丝光亮。那个天魅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死气沉沉,居然没有一个人。那丝天魅喜欢的不能再喜欢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香味,居然也消失了。甚至整个拂风楼楼里楼外,前院后院都没有一个人影。
人去楼空。
天魅转身踏进了南荣烟的卧房,桌上全是他写的字。满满当当放着的,都是南容烟的字。
可是,人呢?
‘便会神智不清......’纪弃尘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天魅大为紧张翻了窗出去,大雨中飞也似的向着昭阳苑奔去。
洪魑回了沃之野之后先去昭阳苑回了司麒姬半日的话,他并没有说自己知道南荣烟准备娶亲的事情。夜幕时便听闻凤栖梧来人给司麒姬送上了喜帖。洪魑不知司麒姬如何想的,此刻他穿戴整齐坐在房里。
“洪魑。”
“你怎么来了?”洪魑见了天魅,“如此大的雨,可是有什么事?”
“拂风楼怎么没人了?”
“...你说沐梧殿下?他回去了。”
“回去了?”天魅这才是受了惊吓,问:“回哪里去?为何回去了?何时回去的?”
“自然是回了凤栖梧。回去两日了。丹鸟族君上病重他匆匆赶回去的。”
“那,那他心口还疼吗?”
“......你说沐梧殿下心口疼?未听他说起啊。”
“我那日来寻你,不是告诉你了他心口疼。你怎么没给人看好就让人回去了?回去便回去吧,你为何也不同我讲一声?”
“我......”洪魑一头雾水,满心委屈。心说这怎么还怪上我了?
“你什么你!我......”
“嘘。”洪魑挡在门前,静静地听着。
“洪魑你可是睡下了?”
“没有。”洪魑打开了门,问:“可是尊上有事?”
“是,尊上要你过去。”
“好的,我这就过去。”洪魑关了门回房里戴了那枚扳指,轻声对天魅耳语:“沐梧殿下,下月初六要成亲,你若是想去到时跟着我便是。”
“成亲?!”天魅破了音。
“嘘!”
洪魑立刻捂了天魅的嘴,微微摇了摇头。
一股莫名的邪火从天魅心底升起直冲天灵,烧得他挖心挠肺,气得他胸口发闷,恨得他气血不畅。他恨不得,恨不得抛开他那单薄的胸腔,掏出南容烟那颗残心来看看,看看残缺掉那部分是不是叫‘情’。
天魅满是怒火的瞪着眼睛,看到天边打了一道狰狞的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