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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苑,地牢。
阴风阵阵迎面吹来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和腐肉的难闻气味,伴随着一声惨叫跟着传来铁链的声响。
一间牢房里洪魑被吊在半空中,已经遍体鳞伤面目全非。衣衫破烂不堪早已被血浸透,又是一鞭抽打在他身上,洪魑只是神了神脖子,闷哼一声。
“得了。”司麒姬动了动手指头,“你打得累不累本尊看的都累了。先出去吧。”
司麒姬望着洪魑,这个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人。片刻,血顺着他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啧啧啧,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司麒姬转身坐在椅子里,解下腰间的香囊放在鼻子前嗅,“洪魑啊你可知,你是本尊最信任的人,最!你是知道的本尊,不肯相信任何人,但你不同。”
“尊上,啊!”司麒姬目光阴冷,他按着洪魑前胸的伤。
“嗯?”这声尖叫令司麒姬大为不满,“你怎么来这里了?”
门口站子一个年纪极轻的小女孩,手里拎着食盒,在看到吊在半空中的血人和满地的鲜血吓得不轻,扶着墙挪不动腿脚。
“回回尊尊上,月月......”
“这是给我的?”司麒姬站起来向她走去,打开食盒,问:“是什么?”
“汤,月月......”
“可是她亲手炖的?”
“是,是是。”
“荣堂。”
“尊上有何吩咐?”进来一个身材魁梧却不敢抬头的人。
“你将这人送回去,她胆子太小走不动了。”司麒姬拿了汤,转身时对女孩皮笑肉不笑的说:“告诉本尊,方才去送汤都见到了什么?”
“看到,看到。”女孩结结巴巴,“见到尊上,一一一一切都好。”
“对,本尊一切都好,本尊好这里便是一切都好。”司麒姬不耐烦的说:“回去吧,站在外面缓缓神,回去的时候好好答话。”
牢房里又恢复了平静,只剩司麒姬同洪魑两人。洪魑的四肢都拴着铁链,他动了动牵动铁链‘哗哗’作响。
“不急,本尊先看看月姣给我炖了什么汤,再放你下来。”司麒姬打开了盖子,浅尝一口,继而端起来喝了一大口,闷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黄连,桔梗,连翘,栀子月姣深觉本尊火气太盛,给本尊备的这是清火汤啊哈哈哈,好月姣。”
司麒姬极为兴奋,端起碗来喝了个干净,随后伸手抽了挂在墙上的刀,抬手刀落,洪魑重重的的摔在地上。
“咳咳咳咳多谢咳咳咳谢尊咳咳尊上。”
“很小的时候,父君出了趟门便带着你回来了,母亲异常生气。本尊到现在都记得每次,母亲看你时眼睛里的愤怒。当时本尊并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你大不了我几岁,倒是个很好的玩伴。”司麒姬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洪魑,“还记得有一日,本尊跟着鬼鬼祟祟的母亲,一路潜进了父君的书房。母亲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本尊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摆在桌上的花瓶,生怕母亲发现情急之下本尊藏进了旁边的柜子里,母亲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正当本尊心灰意冷的时候是你站出来说,你不小心打翻了花瓶。母亲本就厌恶你,仗着有此事,狠狠的处罚了你。”
洪魑跪爬在地上,他体无完肤更是无力挣扎,听着司麒姬说这许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本尊以为你是跟在本尊之后监视我的,后来才知道你是因为父君命你去拿东西碰巧看到了,本尊心里过意不去拿了些药去看你,你被打的与现在...好似也没什么差别。”司麒姬叹了口长长的气,俯下身贴着脸道:“洪魑你可知自那日起,在本尊心里当真,视你为大哥。”
司麒姬的瞳孔颜色是黑褐色。洪魑记得,他少时也如这般的盯着自己看,只是那时他的眼睛只是深色,不似如今...染上了铜鼎的灰。
“大哥。”
“洪魑,无德无咳能咳咳咳......”
“所以说你为何要欺瞒与我呢?”司麒姬侧身而立,“你不会不知,本尊最痛恨被蒙在鼓里了。”
“洪魑不,咳咳不敢不敢。”
“你不该?你不敢那个畜生为什么活着?当年本尊不是说了,紫罗墨麟族一个不留吗?为什么那个畜生还活着?他出现了,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居然出现在凤栖梧!不但带走了南荣烟还。”司麒姬将手里的刀扔在洪魑面前,摸着脸上的疤痕,“还弄伤了本尊。你来告诉本尊他为什么还活着?”
“洪魑不知,当日麒麟箭返回洪魑以为以为......”
“以为他死了?本尊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洪魑你看到了,那个畜生他没死啊。”
“你说,追南荣烟的麒麟箭也回来了。”司麒姬蹲下来戏虐的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洪魑,忽然大笑了起来。不多时他寒声问道:“他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