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心头血足够爷爷和倪瞳他们制药。”南荣烟用腿夹住墨泊云,用力一拉,笑言:“就是苦了云郎还得多忍几日。”
“你......”
墨泊云心头的不满与眼前的不悦被南荣烟用同样的方式堵了回去。
生气,就是很生气!
很生气。怎样都解不了心头的这口恶气!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南荣烟的那双眼眸,继而又闭上眼睛。无论南荣烟如何的勾搭他,他都不给回应。
见墨泊云如此,南荣烟放开了他。
“云郎要训斥便训斥吧。”南荣烟的眼神澄澈清冷又高贵,他带着人畜无害又弱小柔弱的神情,说:“我便知此事若是与你商议,云郎定是不会同意的。可是,若云郎真的留我一个人在塔里还不是为着爷爷与倪瞳?那取我的心头血已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说完南荣烟偷偷扫了一眼墨泊云,见人不为所动,接着又说:“即如此还不如我留了心头血给他们,又不在他们眼睛前晃荡给他们压力。不但能让爷爷与倪瞳专心制药,我还能同云郎一起领略四灵风光岂不是两全其美。”
“话虽是如此。”墨泊云依旧满脸愁容,“可你也...你也该替你自己想一想,至少替我想一想。”
“我......”
“你动手之前可曾有为我考虑过分毫你......”
一时间墨泊云僵在了原地。眼睛里只有眼前那张让自己无法忘怀的脸庞,南荣烟还是,还是那样泠冽如凤栖梧外的冰雪一般让他沉迷。墨泊云忘记了呼吸,微张着嘴一动不敢动。
“感受到了吗?”
南荣烟拽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要害处,让此刻墨泊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情动。
他松开了墨泊云的手捏着他的下巴,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所以我留了心头血。”
墨泊云机械的点了点头,手却还放在那里。
南荣烟低头看了看他的手,笑着说:“为了能同你一起去,我忍得好辛苦呢。眼下你可是知道了?”
墨泊云喉结上下一滚动,又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是手...根本没有要挪开的意思。还,似乎更用力的一些。
“所以。”南荣烟索性打开给他捏,“云郎还生我气?还要留我在塔里自己一个人去吗?”
“你放肆。”
“我还有更放肆的。”南荣烟突然咬上了他的嘴唇。
“你!”墨泊云摸了摸嘴皮,看着自己拇指的血,气急反笑,“你给我等着。”
“等什么?”
“等什么?”墨泊云随便收拾了一下,拽着人说:“再不走天都要亮了,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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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墨泊云看着躲在云雾之后的远山,气急败坏的说:“总会有那么一日的,你说等什么?”
“哟,还生气呢?”
墨泊云头也未回,闷闷的说:“哪里敢同殿下生气。我只气我自己无能,回回都得是你自己伤害自己。我气我自己,没本事让你做决定之前,先想着同我商量商量。”
南荣烟看着越来越远的岸,叹了口气。
“你可有不适?”墨泊云回头。
南容烟轻轻摇头,垂下眼眸。
“我只是心疼你,并没有生气。”
“我又如何不知。”南荣烟笑了笑,“我在想,爷爷定是生了很大的气。”
“那还用说。肯定连云和君上都不会放过一起骂的。”墨泊云起身站在南荣烟身侧,道:“骂他如何能教出殿下这般不识大体的孩子。”
“哈哈哈。”南荣烟笑了起来,“若是我......”
“若是你怎么样?”
“若是当真救不了我了......”
“胡说!”墨泊云厉声制止道:“你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
南荣烟看着墨泊云,艰难开口,“至少我有和云郎,同游四灵山水的回忆。”
“南荣烟。”墨泊云指着他的鼻尖,“过往不咎。如今我只告诉你,若是你再敢做出分毫要伤害自己的事情,你可别怪我。”
“云郎打算如何?”
墨泊云扭过脸去不看他,“不告诉你。”
“云郎放心,不会了。”南荣烟一本正经,“不会再有下次了,我要养养精神,养养身子至少......”
他盯着墨泊云看,瞧了半天也不见墨泊云问他。南荣烟无奈捣了捣他,“别忍着了,快问我啊!”
“不问。”墨泊云斩钉截铁的说:“定不是什么好话。”
“哈哈哈。”南荣烟拍了拍墨泊云的肩头,还是那般的一本正经,道:“至少也得体验体验洞房之夜。白格曾经说过,泊云发育很厉害。我不能错过,啧这怎么能不是好话?”
墨泊云破了功,看着南荣烟笑到弯了腰,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你怎么能如此...能说如此轻浮的话,你可是沐梧殿下!”
“这是好话。”南荣烟带着他的官方冷漠脸,傲娇的说:“云郎不知,你我之间这才是极好极好的话。”
逆行而上又是数里,云雾浩荡阴云低沉。却见一缕金光破云而出落在远处的水面上。
“前路漫漫不可知。”看着南荣烟熟睡的侧脸,墨泊云这才放松了下来,“但我知你,更是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