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君上。”南荣烟颔首毕恭毕敬,“墨泊云许是白化之症,才导致他如此异样。并不是公主口中所言的‘魔物’。如此说...是公主言重了。”
“公主?殿下是眼睛也坏了吗?这丫头如此口无遮拦心肠歹毒也配做公主?若不是她骗我们跳什么天坑殿下又怎会摔伤了腿?”
“泊云!”南荣烟私下捏了捏的墨泊云的手指,蹙眉对着他摇了摇头。
墨泊云紧咬着牙。他又岂会不知南荣烟摔断了腿并不是因为跳了什么‘清愿池’而是他小腿僵硬所致,只是......
他胸口堵着一口恶气,没出撒!
“我......”墨泊云双肩一沉,颔首道:“我出言不逊还望...望君上见谅。”
见了墨泊云如此,紫衣人没有直接回他,倒是侧目问紫栀,“紫栀,泊云已然如此。那么你呢?”
“我我哪有骗他们嘛!本来外人想入慎海,非得先入清愿池紫栀并没有说谎。”紫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倒是你!什么白化之症,想来便是你寻了个由头诳骗我们的。沐梧殿下长的如此好看,竟然为了魔物说谎,当真是白瞎这幅好看的皮囊!”
“你......”墨泊云此生,还是头一回对个小丫头硬了拳头!
一个叶季归墨泊云只当她是刁蛮,如今眼前这个...倒是误会叶季归了。
“白化症?哈哈哈哈哈,非也非也。”紫衣人弯着眉眼,道:“沐梧殿下是外族不知是理所应当。紫栀年幼,又贪玩不肯读书。”他点着紫栀的鼻尖,宠溺的说:“你不知不能算是情理之中,只能是笑话一箩筐!”
“才不是呢,紫栀才不是什么笑话。”紫栀抓着那人的手腕来回的晃荡,撒娇道:“舅舅重新说。”
“好好好,我们紫栀才不是笑话。紫栀是小公主,是四灵最漂亮的小公主。”他轻轻拍了拍紫栀的头顶,笑着说:“你待着别动,舅舅先去看看沐梧殿下的伤。”
“君上,我只是......”
“殿下只是断了腿,不劳君上费神。”还没等南荣烟开口拒绝,墨泊云已经挡在人前,说:“若是君上真心想救,大可以与我们行个方便,给我些东西我自己便可以。”
听了这样话。语气冲冲,脸色黑黑。但紫衣人看着墨泊云脸上,确是带着如同宠溺紫栀一般的笑颜,还是那样彬彬有礼温文尔雅。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往后退了两步。
很礼貌的对着墨泊云点了点头,说:“我不是蛟龙族君上,我乃巫马辰旦。”
“你,你是巫马辰旦?”墨泊云诧异,结结巴巴道:“你竟然是......”
“什么竟然?我舅舅气宇轩昂傲人之姿,是你自己有眼无珠,否则见了第一眼便知他的身份。”紫栀不依不挠,“什么竟然?哼!你也是白瞎了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
“尊驾虽不是蛟龙族君上。”南荣烟不慌不忙,淡淡地说:“如今蛟龙族大小事务便由尊驾做主,唤一声君上不为过。”
“哈。”巫马辰旦双手一摊,道:“只为这个?我便自称‘君上’。如此一来那我不是同司麒祥兽一般了?”
“那怎能相比?”墨泊云摆了摆手,“不能比。”
“哈哈哈,祥兽司麒本不是四灵尊主,是我父......”巫马辰旦改口道:“我父君,同样并没有将君上之位传于我,所以还请二位不要在如此称呼我。”
“那......”
“不知现下,我是否可以先看看沐梧殿下的伤?”巫马辰旦玩笑道:“腿伤或许容易医治,那万一沐梧殿下伤在内里呢?那可了不得。”
“怎会有内伤?舅舅也太大题小做了,沐梧殿下化了形,飞下来多容易的事儿。摔了腿都该怪身上托着这个魔物,你瞅瞅他又高又大的定是死沉死沉的。否则丹鸟族怎会摔伤?岂不是笑话!”
‘内里有伤’这话...或者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或者‘一语双关’。无论是哪个‘或者’竟然都让墨泊云无言以对,甚至羞愧。
虽是满心委屈,却也是有苦难言。虽是因为他身体有恙僵硬所致,但归根结底南荣烟四肢开始僵硬到底还是因为自己......
墨泊云咬着牙,一字未说侧身让了让。巫马辰旦与他擦肩时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只是轻轻一拍,却让墨泊云深感安慰之意。
巫马辰旦伸手放在南荣烟手腕上不过一瞬,便撤了手。笑着对南荣烟说:“倒是忘了问,两位为何来慎海?”
他的笑还似方才那般如沐春风,南荣烟有条不紊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脸上浅笑尽失。
“我与殿下此次是来,是想来找尊驾商议一件事情。”墨泊云说:“只因此事事关重大,尊驾身份尊贵。我同殿下这才,贸然前来拜见。”
“身份?”巫马辰旦笑容柔和气质温润如玉,谈笑间仿佛老友重逢,“身份尊贵?天下万灵身份同样尊贵,你们如此对我,只能是二位瞧得上我罢了。那里用得上‘拜见’?不如所谓何事,说来与我听听。”
身后天象异动,天边黑云无端凝聚变幻莫测,似妖似魔渐渐成势,往这边压了过来。巫马辰旦双手背与身后,双目含笑望着那团气势滔天,滚滚而来黑色的浓云。
“此事。”墨泊云在他身后跟着望去,以为是雨意愈浓,颔首快速说道:“此事事关乎四灵。墨泊云希望尊驾以蛟龙族君上的身份......”
“慎海。”巫马辰旦回眸,怜惜的看着墨泊云,“失礼了。打断了你的话只是......”
“只是今日当真是热闹非凡。这么些年了,慎海便同蛟龙族一样被四灵遗忘至此从未有过今日之热闹。亦从未有这么多人再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