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霭霭,氤氤氲氲。巫马辰旦盯着空中的那抹影子双肩一沉。他挥动衣袖,一股海浪翻滚而上,直达云巅。站在高处的墨泊云冷眼瞧着他看,片刻后踩在海水柱中一块块的碎石向上而去......
“阁下不走吗?”巫马辰旦转身望着白格。
“嗯?我,殿下是在说我吗?”白格指着自己。
“白少主真是有趣的很。”巫马辰旦转向他,笑问:“难道此刻还有第三个人吗?我若问的不是少主,又会是问谁呢?”
“不走。”白格将手里的玉石抛起来之后又接住,嬉皮笑脸的说:“玉鼻蟌都这样了,我得自己留下来啊。若不是如此又如何对殿下‘了如指掌’呢?”
“殿下?”巫马辰旦低头苦笑。
“君翔殿下乃是蛟龙族昭告天下的我又怎会不知?”白格侧目看了看直达天际的海水柱感慨连连,晃晃悠悠凑到巫马辰旦近前,笑言:“那俩小子年岁太浅,又一味的贪玩只顾谈恋爱,不知道殿下不奇怪。殿下莫要与他们置气才好。”
“哦?”巫马辰旦挥了挥衣袖,水柱无声的消失了,他正眼看着白格,“我见少主年岁也不深哇,且为何知道这般多?君翔殿下哼,好像是...于我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白格似笑非笑,慢慢上前越凑越近。近到都能看清巫马辰旦赤色瞳孔里自己的眼睛,他还是往前靠了靠。肆无忌惮的紧紧盯着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眸......
“那时......”白格轻笑一声,嘴唇蹭在巫马辰旦的耳廓上,说:“那时我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我......”
“大胆!”
“哎哟,哎......”白格被人揪住了头发,连退数步才看清‘偷袭’的人。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你可知他是谁?你竟然......”紫栀去而复返,眼睛瞪着老大,怒喝:“你竟敢亲我舅父?!”
“咳咳紫紫栀,没有那种事。”巫马辰旦捂着嘴,侧过身去站着,说:“休要胡言乱语,根本没有那种事!”
“什么没有?就有就有,紫栀看的清清楚楚的他,他他他他都!”紫栀面红耳赤。
“你,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白格指着紫栀。
“两只,我两只全都看到了你想怎样?”
“......”眼神飘忽的瞬间,白格看到了巫马辰旦染上红霞的耳垂,一时语塞忘了与紫栀争论反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你可知罪?”
“知。”
“态度倒是挺好。”紫栀四下望望,问:“沐梧殿下呢?”
“说是有事先回去了。”
“什么嘛!我才去准备了瓜果他就回去了?连龙宫都没去就回去了,真真是无礼!”
“这不是有我吗?”白格向紫栀挤了挤眼睛,说:“他走了还有我,我去尝尝瓜、果。”
“对,还有你!”紫栀一脸坏笑,不怀好意道:“方才知错,眼下便要罚你了,罚你将龙宫打扫干净还要,还要准备今日晚饭。”
“紫栀。”巫马辰旦看着趾高气昂的紫栀,“白少主乃是虫族之王,怎可如此无礼?再说,上门便是客,我可有教过你如此待客之道?”
“不妨事一点都不妨事。”白格抱着自己的手臂,一脸良善笑眯眯的说:“我倒是真心希望殿下,别拿我白格只当个客!”
当年的蛟龙族何等的风光,白格记得那年他有幸见到了君翔殿下受封大典。长长昭阳大街全都是蛟龙族人,巫马辰旦端坐在轿中,轻纱随着微风起伏不定......
年少的白格看的清清楚楚,灵兽车轿中的的巫马辰旦穿着赤金色的吉服,回眸看向他的时候,赤色的眼眸含着温柔的笑......
浅浅淡淡,足够让白格记了这么久。
巫马辰旦说的不错,这些日子玉鼻蟌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即便是被他发现了,但是很多白格想知道的事情也都大概了解了,比如:今日知道墨泊云哄着自己去昭阳苑,帮他寻什么鬼灵丹。自己却带着南荣烟来了慎海。若不是玉鼻蟌,他还得先跑一趟非若塔才能知道。
“不拿你看作客人?”巫马辰旦伸开一只手臂,长袍广袖随意一挥,“我这里简陋,唯愿少主可以住的习惯。”
“殿下如此热情,我又怎会住不习惯?”
说话间两边的水墙在此升起,紫栀跟着巫马辰旦身后向着海底走去。白格未动脚步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带上了灿烂的笑容。
“殿下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