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鹤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轻笑,微微凑近,那调侃的话语直直钻进陈昭梦耳中。
陈昭梦脸颊微微一红,强扯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伸手轻轻将他推开,动作间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
“断了,早就断了,就现在断!”
话落,她眼眸一转,狡黠之色一闪而过,不等慈鹤反应,转身便如脱缰的野马般飞速跑开。
“合作作废啦!”
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在空气中留下一串余音,只留下慈鹤一脸茫然地呆立原地,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云里雾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陈昭梦!”
待慈鹤回过神来,陈昭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远方,只留下空荡荡的街巷。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慈鹤心中满是愤懑,活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戏耍,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陈昭梦一路疾驰赶回,进屋后便急忙取出药,小心翼翼地给母亲服下,随后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等待着药效发作。
这药向来药效迅猛,没过多久,许兰便悠悠转醒。
然而,诡异的是,她整个人好似被定住一般,四肢动弹不得,就连想要张嘴说句话,也只是徒劳,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昭梦,莫要担心,想必是体内余毒尚未清除干净,才会如此。”
齐青阳见状,赶忙上前,轻轻拍了拍陈昭梦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焦急的情绪。
陈昭梦没有吭声,只是神色凝重,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屋外走去。
齐青阳放心不下,赶忙跟了上去。
待听完陈昭梦详述事情的来龙去脉,齐青阳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响亮。
“哈哈,真没想到,平日里精明过人的慈鹤,竟被你耍得晕头转向,像只无头苍蝇似的。”
陈昭梦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与迷茫,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本可以选择和他合作,可一想到合作背后,是无数百姓将被卷入战火,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实在不忍心。这世间,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非得争个你死我活,打来打去。”
齐青阳被陈昭梦这心系苍生、渴望和平的精神深深触动,情绪高涨地立马附和道:“你说得太对了!”
陈昭梦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紧接着脱口而出:“所以,我们离开这儿吧!去天涯海角,找一处没有人烟的地方定居下来!”
“啊?”
齐青阳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满脸疑惑,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陈昭梦已然陷入美好的幻想之中,眉飞色舞地描绘着:“到了那儿,我们就成婚,过上男耕女织的日子。平日里种种菜,再养上一群小猪仔,要是母猪要生小猪仔了,咱们还能帮忙接生呢!”
“真的能实现吗?”
齐青阳目光紧紧锁住陈昭梦,眼中满是期待与探寻。
陈昭梦回望过去,嘴角轻轻扯起,绽出一抹带着几分狡黠又有些自嘲的笑容,那模样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怎么可能是真的。咱们根本走不出仙界。”
话落,陈昭梦缓缓低下头,那低垂的眼帘好似一道闸门,将满心的哀愁都锁在了眼底,只留下一抹令人心疼的忧伤。
“为什么走不出去?”
齐青阳满心困惑,在他的认知里,只要心意坚决,没有到不了的远方,没有跨不过的阻碍,怎么会连仙界都走不出去呢。
陈昭梦微微仰头,目光穿过层层云雾,好似要望向那遥不可及的过往与未来,轻声说道:“因为这里有我们割舍不下的家人,有患难与共的朋友啊。这一方天地,虽说有纷争、有无奈,可也处处填满了牵挂。我们的根扎在这里,每一丝眷恋、每一份情谊,都像无形的绳索,将我们紧紧绑在了这片土地上。”
齐青阳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缓缓将目光投向远方,那儿云雾缥缈,如梦似幻。
良久,他才收回视线,眼神坚定而炽热,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不,至少有一样我们定能做到,那便是娶你。”
话一出口,他抬起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缓缓摸上陈昭梦的脑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温柔地继续道:“等阿姨的病彻底好了,身体康健之时,我们就风风光光地成婚。”
陈昭梦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佯装嫌弃地轻轻推开齐青阳,嗔怪道:“哎呀,别碰我头发,我早上才精心洗好打理的,都被你弄乱啦。”
“好好好,我不碰。”
齐青阳忙不迭应下,脸上满是宠溺,仿佛只要是陈昭梦说的,他都甘之如饴。
笑意从陈昭梦眼眸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她敛了敛神色,认真说道:“青阳,你先全心全力打理好宗门事务。你也知道,母亲这病是玄冰所致,我想去玄冰之地一探究竟,看看有没有化解之法。”
话落,她猛地跨前一步,双臂用力,紧紧抱住齐青阳,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乖乖的,一定要好好等我回来。”
“不行!你绝对不能去!”
齐青阳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情绪爆发,大声打断陈昭梦,双手下意识地攥紧她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担忧。
“玄冰之地危险重重,到处都是未知的凶险,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