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琢动作一顿。

……

——

夜色如沉水。

某一处院子里，再次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回生二回熟的殷琢径直推开了窗子，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自觉地进到屋子里“做客”。

他像之前的那天晚上一样，在床边停下了脚步。

四下静谧，即便他是站着，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听见床上那人平稳的呼吸声。

殷琢看着她的睡颜，眸底晦暗情绪流窜，皆是因为刚才所知晓的事情。

堂堂顾家女，即便是远在京城之外的荆州，靠着顾家残余的势力也能够在荆州顺心如意地过完这一辈子，又为何要前来京城？又为何偏偏找上了他这个大理寺卿？

答案再简单不过了，不过是他的身份能够接触到旁的官员所接触不到的案件，他又是出身寒门的孤身一人。

官场上的波云诡谲殷琢见得不少，可是一旦将那些东西放置于眼前人身上，殷琢就胸腔憋闷得快要窒息。

可是一切就铺展在他的面前，纵使殷琢想要别的理由麻痹自己，也终究不得其法。

什么纤纤弱质无所依的表妹，假的，都是假的！

他从来都不是她的唯一依靠，他只是她理智权衡之下做出的选择而已！

男人的胸口不安定地起伏起来，喉结来回碾动着，像是迫切地需要什么宣泄口，然而眸光聚集在安静的睡颜之上时，他的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几年前的那一幕。

瓢泼雨声恍在耳侧，似有暴雨冲刷情绪。

殷琢阖眸。

不知几息过后，殷琢睁开眼。

眸中情绪归于平定，像是他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

殷琢上前一步，俯身，带有体温的吻终于落在了渴望已久的白皙皮肤之上。

既然选择了他，那就永远不要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