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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桦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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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要你的命。”这是歹徒对林停晚说的,他是只针对于林停晚吗?

这个村子为何会高度团结?会不会也是像刘家庄一样的邪门之地?庄子里的人又在贪图些什么?

华光凝看出几人心中担忧,哈哈一笑。

“林公子尽管放心住下安顿,我们庄子里的人都十分和善,想来你不认识我应该认识我儿子。”

“?”林停晚一懵。

他拿出一块红枫玉佩,林停晚瞬间想起一只开屏的公鸡。

“我儿子叫华宿,常年在容州经商。这块玉是我族人信物,他说他在仓阳时暂借有缘人,今日我远观看到你身上的玉,瞬间想起我儿子的话。”

林停晚一时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嫌弃。他做出恍然大悟并且感激涕零的表情:“那真是感谢华伯了!这玉佩今日归还,劳烦华伯带我转交原主。”

“事已如此,三位先整顿歇下吧,明日一早我再安排上路。”

人走后,玥然悄声问:“你认识华宿?”

林停晚面无表情:“不认识……”

“华家以前也是布艺世家,做工挑染都是业界翘楚。后来得罪了容州知府,被抄家了。但是最近华宿在容州商界算是小有名气。你知道他怎么东山再起的吗?”

她桃花眼滴溜一转,眉头挑起,饶有兴致看着林停晚,等着对方追问。

林停晚规规矩矩扣好衣服,一脸冷漠不回答,玥然等不及又问:“听说过流风阁吗?”

林停晚仰头思考片刻,“丝绸做工不错,就是贵……”

玥然失望至极:“我说林大人,你都要去商会了,能不能做点功课?”

林停晚回头看去,从未出宫的太子正乐此不疲地在四处张望,试图尝试屋内所有能吃不能吃的东西。

他靠近玥然,压低声音:“这里良田千里,麦浪翻滚,远处还有蚕桑养殖,菜蔬果肴类型多样,马厩里至少有五十匹马。马厩后虽被挡住,但能看到视野开阔,没猜错可能是猪羊等畜生饲养。此等规模秩序,玥然,你手下的人用多长时间能成形?”

听罢玥然咽下了“华宿忍辱负重卖身权势通天的小白脸拯救家族”的八卦。正经道:“难怪这鼎丛县最近如此安稳,正经人都被吸纳进桦惜庄了干活了。不安分的……”

不安分的怕是已经通过什么手段解决了。

这个想法一出,玥然惊出一身冷汗。

林停晚看出她神情变化,抬手拍拍她的肩,“放心,承华少爷的情,不会为难咱们的……”

玥然佛开他,调侃:“那你届时商会上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林卿,尝尝,这个味道我在宫里也鲜少尝到!”江承璟端着一碗羹状物递给林停晚,知道他脾胃虚的老毛病,玥然自然顺过,眉眼弯弯问太子:

“太子殿下可否赏给小的?”

江承璟在宫中虽见过不少美女,但像玥然这样娇柔却不失英气,浑身虽没有宫中女人那般富贵,甚至没有妆容,但秀丽坚韧,自然亲切地像自家姐姐一样。

“出门在外,不必拘礼。玥然姐姐尝尝。”他端过另一碗未动过的羹肴。

玥然被太子一句“玥然姐姐”差点吓吐,惶恐地咽下,惊讶道:“荔枝?!”

江承璟不明所以。“每年这个季节确实有荔枝进献,但是数量少难以存放,连我们这些皇子都不一定能吃上,还是有一年我从母后那里蹭来的。民间果然物产丰饶,这羹肴里的荔枝比我记忆中的鲜美多了。”

南州的荔枝就算处理过不到十天也会腐坏变质,他们从华州到容州都要十天的时间,更不要说南州,如此千里迢迢,这个庄园的人竟然像吃枣子般随意。

林停晚和玥然再次面面相觑:这桦惜庄是什么神通广大的地方!

半夜趴在床上,林停晚睡不着。

莫名的追杀激起了他多年前的回忆,那种熟悉的窒息感袭来,仿佛已身在枪林弹雨。不可能有错,那种感觉,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把头偏向另一边方向,试图摒弃杂念。

这个桦惜村处处诡异,但能感觉到并没有危险。红枫玉坠、华光凝的话、华宿与他的一面之缘、还有桦惜庄的种种不能解释的事情,无形中像是有一条线,四处分散但林停晚总感觉有什么关键的熟悉的东西一抓,就能将所有的诡秘说通。

“唉。”黑暗中他叹一口气,头朝向哪边都杂念纷纷,便干脆将头埋进枕头里。

玥然问他知不知道流风阁,流风阁是华宿的产业,这个人似乎偏爱红枫。等等,红枫……

他猛然翻身坐起,思绪中浮现出什么。

“什么人?”

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拿出枕头下的匕首推门而出。外面月明星稀,廊道静谧悠长,只有远处透着淡淡的光。

林停晚朝光源走去,他掩在墙后,似乎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前面是一个竹房,与主体建筑分开,像是一个辅楼,窗户用纸封住,泄露出暖黄的烛光。他悄步上前…….

“谁在外面?”

一个半老徐娘的女子声音飘出窗。林停晚猜测失误,愣在原地,两难间有些尴尬。

“打扰了,我在此借宿,起夜找不到茅房,误闯夫人住所,抱歉。”

窗内透出一个女子的身影,袅娜娉娉,她手里拿着一把像是鸭脚般的扇子朝另一个方向一指,“无事,在那边。”

“多谢夫人。”

林停晚转身离开,竹屋里久久寂静。

片刻确认人走后,郁熠朝长出一口气。后知后觉感到在刘家庄嗑到的额头似乎又撞红了。

窗边的女人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眉眼含笑慈祥地看着郁熠朝。她如果有儿子,也差不多和郁老板这样的岁数。

“之前老陈说,郁老板可能坠入爱河了,我还说不可能。现在我信了。”

要不是齐纪县遇洪,林停晚一行人改道路过村庄,她可能永远也见不到自家老板如此毛头小子的样子。但仔细一想,他也不过二十几岁……

郁熠朝正襟危坐,试图重塑自己庄严肃穆的形象。

“消痕散给我拿一下。”

“你不是已经让你华伯给人家了吗?”女子难掩笑意。

她走到郁熠朝面前,拿出擦伤药膏轻轻擦拭。郁熠朝半张脸被烛光映照,线条更加利落劲瘦,他脸色苍白,唇色浅淡,大病未愈的样子。

女子关切地说:“伤还没好利索,能看得见人么?”

“嗯,看不太清。”

“为何躲着他?我见林公子不像是会介意此事的人。”

郁熠朝沉默了。他醒后发现人果不其然已经离开,一时百种情绪上涌,失落、难过、愤怒、不舍,这比他发现又失明了还难受。甚至产生将人困在身边的卑劣阴暗想法。

但是听到袁满说他日日夜夜守着像是魔怔了的状态他又于心不忍。

有时他想直接卸下伪装,问问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这种感情。想也不用想,那人必然还将他视为难以补偿的儿时玩伴……

至于为什么躲着,是啊,他在怕什么?怕自己身残成为拖累?怕自己不甚光明的手段曝露于前?还是怕精打细算的拥有和筹谋真真扯下他虚伪的面纱?

这些,他都不介意吗?

女子见自家老板愁眉不展,缓缓挪步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鸭掌扇。

“你若是有所顾虑,不妨试探一下。”

“试探什么?”

“他对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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