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私心,在看到久保田家的地址后,久保田一家被决定为他们最后观察的一家。
在揪出一个杀人犯诅咒师、阻止了一场拐卖行为以后,本来觉得可能性渺茫的久保田家案子,居然成了可能性最大的。
夏油杰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什么了,招呼着所有人跳上虹龙,直接走空中:“抱歉,事急从权,我担心开车过去会不会有堵车,还是飞过去更保险。”
“可是……我还没开导航——”
“我知道路!”虹龙一甩尾巴,一行人直面着呼啦啦的狂风对着脸噼里啪啦左右开弓,最后拐过街角落在一排建筑物前。
“夏油家……夏油君这是您家吗?我们来真的合适吗,真的不首先去追查……啊,那里是久保田家!”辅助监督左右环顾门牌号,后知后觉,讪讪地笑了一声,“啊,原来如此。”
隔着矮门,在夏油家的院子里,能看到一个有点秀气的少年抱着一只箱子对着门口站着的女主人鞠躬:“关于我母亲去世……真的非常感谢您替我们家张罗,不然爸爸一直不在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哦。这是给您的一点心意,是我们家的一些特产,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请收下。”
明明是大太阳底下,都挂着明媚的微笑,这一幕却让他心慌气短。
“你这孩子……”夏油夫人眼带怜惜,准备换上鞋子走出去,却忽然被喝止。
“妈妈,不要出来!”
夏油夫人下意识停顿,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往外看去,一眼找到夏油杰:“杰君,对客人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少年一看到他们高声喝止,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警惕起来,把怀里的东西朝着夏油夫人扔了过去,然后翻过院子狂奔。
箱子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掉在了地上,他像是凭空被什么奇怪又无形的力量困住,浑身僵直着动弹不得:“放开我,什么东西!放开我!”
替夏油夫人挡了一下箱子的咒灵版本柊月把东西捡起来,慢慢走到夏油杰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被仮母的长发捆住,不断挣扎的少年。
那个少年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自己难以理解的事物,他喃喃自语:“你是他们的孩子?你们也能看到对不对?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夏油,我们才是一样的人,你不帮我还要阻止我?你不想报仇吗?!”
夏油杰皱着眉头:“我为什么要帮你?子取箱是你偷的吗?为什么要送给我母亲?”
“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年忽然蜷缩着身体又哭又笑,“你也能看到,你也能看到,你其实都知道……他们都是骗子……”
“拓海!”夏油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这边,喊了一声这个少年,不知道先担心什么。
久保田拓海带着一种快意的眼神看着夏油夫人,又看了看夏油杰:“哈哈哈哈哈哈,他们这些骗子,告诉所有人你小时候说自己能看到怪物是为了博取关注撒的谎。所以我爸爸也信了,我害怕得要命的时候,他把我和怪物关在一起,说我学会了说实话再放我出来。在学校里也是这样,你爸爸,作为老师,只是说我们胆小,我们不想去的有怪物的运动场,你爸爸非要我们去……你们都是骗子,一丘之貉!”
“子取箱本来就是我们家家传的东西,我还以为是个传说,真的让我看到一模一样的东西了,它真的能杀人……我受到了欺负,为什么不可以报复回去?!”
夏油杰默默攥紧了手,看着和他过去经历相似的久保田拓海,喉头发紧。
这时候站出来的反而是轻声细语的辅助监督:“那,为什么,拿到子取箱之后,你最先伤害的,却是你的母亲呢?”
久保田先生把他和咒灵关在一起,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是久保田夫人呢?夏油先生让他们去运动场,那为什么,最后这个子取箱要送到夏油夫人手上呢?
“她——她难道没有说吗?她最后不是也告诉自己相信这个理由吗?因为爱护学生、因为关心丈夫的学生,所以忽略了自己的孩子,让孩子不得不通过撒谎获得关注。”久保田拓海冷笑,“这个名声,她没有享受吗?因为这个理由比孩子是个能看到怪物的怪胎,更加体面让人敬佩不是吗?”
“至于那个女人,她就只会在我被父亲虐打以后说一句什么,你忍一下,对不起之类的话,让我改掉说谎的毛病。我在说谎吗?她不能带我离开这个家,不能替我反抗,只能和我一起挨打,还希望因为我的改变让她少受点殴打。我会对这种事有什么感激吗?都是虚伪的人,都在惺惺作态!”
“这是她们人性的缺陷,不是她们必死的理由。”柊月看着他,轻声说,“在推卸罪责方面,你和你的先祖真是,一脉相承。”
因为要威慑别人,所以做出诅咒的咒物咒杀了别人家中的妇女儿童。因为不被理解认可,所以杀死了他眼中助纣为虐的帮凶。
本质上,都是对这个人充满畏惧,所以要通过虚张声势的伤害弱势一些的群体,来表明自己有了和这个人对等的底气。
久保田拓海愤怒地瞪着柊月,大概是那番话说得夏油杰精神恍惚,暂时忘记了控制,居然让他挣扎成功,伸出腿把子取箱踢动了。箱子里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居然把柊月吞了进去。
“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