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一行前往县城实地查看商铺,本来看的好好的,但是不知为何,白玉兰突然又改变主意说不要了。
于是,从蒙学院墙翻墙出来的白小宝,死皮赖脸地要跟着白玉兰一起回家,一路上的话题就都在围绕他在学堂的日常聊了。
天还没黑,他们便回到了村里。
“小宝,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啊”,白玉兰叮嘱下车的白小宝道。
“嗯嗯”,白小宝点头如蒜,差一点就踩空了车辕,要来个与地面的亲密接触,还是白银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啪~”一声响彻村子上空。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啊,小宝都多大了,你怎么能像提死鱼一样提着他呢,啊?!”
胡一画一出门就看到自己的二儿子,啊不,老大已经被族里除名了,相当于死了,老二白银现在就是她最大的儿子,白银就是大儿子。
大儿子又怎样呢?她的小宝可是幺儿,没听说过吗?庄稼汉疼幺儿!
更何况老大这虚岁都二十了,她的小宝才七岁,七岁!
这么小的娃,怎么受得住他这么一提啊。
要不是为了开蒙读书,她才不会让她的小宝贝离开自己呢。
自从她的小宝贝离开家到现在,她可是想死了。
好几次都说要去县城里看他,都被当家的给吼回来了。
白家顺那个挨千刀的他说:人家蒙学里有规定,非节日,每一旬家长才能去看望,每一个月才能放三天假,他们不能随便去,去了也见不着的。
听听他说的都是啥,这不,我的宝贝小儿子不就回家来见我了吗?
“啊,不对啊,你个小兔崽子,你这还不到休息日吧,你怎么就回来了?!”胡一画终于发现她的小宝贝回来的时机不对。
白小宝闻言,眼珠子一转,头一仰,冲着自家院子就喊“姐,姐,姐!”
趁他/娘顺着往身后看去时,他甩开膀子往屋里跑去,“四姐说明天请咱们都去她家吃席。”
“啥?!”胡一画震惊不已。
“不是,她为啥要请咱们啊?”
“她只请了咱们家吗?你大伯家有没有请?”
“哼哼,赚几个钱,看把她给能的,上次白三天流水席,就把你大,把你天儿哥开除族谱了,这次肯定又憋着什么坏呢!”
“哎哎,你个死孩子,我问你话呢,你倒是跟我说啊,她还跟你说啥了?有没有说明天的席面都有啥菜?……”
被留在自己家院门外的白银:亲娘嘞,难道我不是从您老肚子里爬出来的?您怎能这样厚此薄彼啊喂!!!
“咳咳”,尴尬不已的白银假装揩去鼻头上的灰尘,硬着头皮打圆场, “妹子,那个,你知道我娘她……”
白玉兰捂嘴笑道:“四哥,快赶车啊,我这肚子都开始唱空城计了,赶紧回去吧,咱好填饱肚子啊。”
这意思是懂得都懂,这是给白银一个台阶,你得送我回家,接着咱们一起吃饭。
虽说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他其实有点习惯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啊。
以前都是自己家的人,但是今天有外人在啊,他刚才可是看见他妹子身旁的周清如低头闷笑呢。
谁说低头就是在笑话他?
那你见过纯低头的人,肩膀会抖啊抖的一高一低吗?
于是,一直到吃完晚饭把马车听到后院,又给马儿喂完草料和水,等他回到自己家自己的房间里,他被羞红的脸才逐渐褪色。
次日早饭毕,白玉兰和早早来家的白雪正在布置院子,拿出了留下的红布,悬挂在门楣和旁边的树枝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一下子映地院子里热闹起来。
还有早早过来的大伯母陈慧,她则是和小妯娌田小巧一起在厨下忙着摘菜、洗菜、切菜,只等一会儿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起火烧锅炒菜了。
“哟,大嫂,你们娘俩这么早就来了啊,啧啧~”,胡一画完全不顾与她一起来的一双儿女----白小宝和白小梅的劝阻,张嘴就嘲讽度拉满。
陈慧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看尴尬的白小梅,默默轻叹一口气,招呼道:“既然来了,就擦个桌子吧,这就起火烧菜了”。
“嗯~”胡一画双唇一抿,用鼻音发声,然后自己拉个凳子挑个自己以为的好位置就坐下来,也不说拿起桌边的抹布擦一下,哪怕做做样子也好。
“我来烧火。”白小梅窘迫无比,只好抢着去厨下帮忙。
“哎,这可不行,今天呀,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厨房的。”白雪窜过人群一把抓住白小梅的肩膀,就把她推向白玉兰,“快去找四妹,她有事儿找你呢”,然后自己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
饭菜的香味儿飘荡在上空,去地里叫亲人回家的孩子们驻足停留,被等不及喊自己回来的大人们撞见,揪耳朵的,扯胳膊的,不听话不回去的正脱了鞋正要去打。
“且慢!”
颜老夫人拄着拐杖走到门口,叫停了拉扯的众人。
“各位亲邻,今天我家三丫头行及笄礼,老身邀请诸位观礼,虽然没有酒,但是有菜,管够!”
“哬~”
“三丫头……是谁?”
“你个烂头,什么狗记性,三丫头,白家三兄弟总共就四个闺女,三丫头,可不就是白老二家的闺女,小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