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台上已经接近尾声，每位嘉宾都要接受学生提问，谢褚白也不例外。

只是，面对之前的几位大佬，学生提出的问题都比较正常，到了谢褚白身上，大家的关注点都走偏了。

一群女生瞎起哄：“谢先生，请问你结婚了吗？有女朋友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立马沸腾了，大家都在鼓掌大叫地起哄。

谢褚白一愣。

接着，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台下都十分期待他的回答，这帮学生真是……一届比一届难搞。

谢褚白站在台上骑虎难下，喉结滚了滚，脸上露出少见的慌乱，视线就像漫无目标的雷达，私下搜寻，穿越层层人海，最后落在角落某人的身上。

那一眼看过来，姜沉鱼呼吸一窒，仿佛周遭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全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这种隔着人海的眼神互动，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他穿越层层人海，只为了她而来。

四目相对，他眨起笑眼，表面在回答问题，眼睛却一直落在她身上，语气颇有几分得意：“我当然有女朋友呀。”

“啊~~”

全场不约而同，发出遗憾惋惜的声音，这么年轻的大帅哥，竟然“英年早婚”了，她们的幻想也被打破了……

姜沉鱼堪堪收回视线，低下头，耳根微微发烫，他回答问题时眼睛一直盯着她，仿佛那声“女朋友”是讲给她听的。

这人明明单身，干嘛要骗这群女生？

……

演讲结束后，谢褚白察觉出她情绪低落，就带着她在校园散步，顺便散散心：“你这次做礼仪，是不是台下那个引路员给你使绊子了？”

姜沉鱼一惊：“你怎么知道？”她可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刚才我上台演讲的时候，发现你一直盯着她，”谢褚白解释，“你的衣服是不是她故意给弄坏的？”

他是商人，从小就被父亲抱着开会，也亲眼见过复杂的人心，在商界蛰伏多年，商场如战场，小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也瞒不过他。

她再次一惊，原来他在台上演讲时，注意力也一直在她身上。

只是，提起董静，她就像哑巴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我就是想不通，只是一份端茶倒水的礼仪工作，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呢，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谢褚白苦笑：“坏人想伤害你，当然是因为坏啊，干嘛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坏人就是坏人，受害者就是受害者，我们应该思考坏人的犯罪动机，而不是要求受害者反思，更不能要求受害者是完美的。”

姜沉鱼豁然开朗，心里释然了：“小叔，谢谢你，我懂了。”

他们站在学校的银杏树下，北城的秋天最美，某位文学家还写过北平之秋，金黄的一片片，随风飘散，比金色的麦穗还要好看。

一片落叶悄无声息落在了她头发上，谢褚白下意识伸手，小心翼翼替她拿下了那片落叶，捏在手里把玩。

这个小动作其实有些微妙，男生要是真喜欢一个女生，会把女生的东西好好保存，舍不得丢掉。

姜沉鱼盯着那片落叶，突然就想试探他一下：“小叔，这片落叶已经枯萎了，你就丢了吧。”

“这是我捡到的落叶，为什么要丢掉？”谢褚白不仅不丢掉，还顺手塞进了裤兜里，视若珍宝。

接着，他单手掏兜，冲她玩味一笑，眼底露出罕见的温柔和无法言说的暧昧，这样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姜沉鱼抬眸，也愣住了。

她在港城曾和唐京郁也有过这样的对视，如果男生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见天色已晚，他挥挥手，和她道别：“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嗯。”

姜沉鱼依依不舍送他离开，转身回宿舍时，捂着嘴偷偷笑出声，嘚瑟地一路蹦蹦跳跳，恨不得一蹦三高。

她心里暗暗得意，只要一想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自己，就得意的不行。

刚回到宿舍，李玥就拿着手机凑了上来：“沉鱼，你们做礼仪的女生里是不是有个叫董静的？都上热搜了，你快看看吧。”

姜沉鱼眼皮子一跳，连忙接过手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