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华回到府里,路过花园时看着松树晃动地枝桠失笑,把四周的丫鬟小厮支开,站到树下说道:“需要搭梯子去接你吗?”
安无恙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抱到怀里,语气还带着丝丝委屈,“你抱他了。”
“你看见了?”叶倾华没有解释。
“嗯。”安无恙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像是在扫什么脏东西,“夜明珠,我吃醋了,你哄我下。”
叶倾华闷笑出声,她怎么不知道,京城一霸安无恙竟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她怀抱着他的腰身,“不会有下次了。”毕竟,云舒即将成为别人的夫君,他们的过去也该彻底翻篇了。
“你来是?”叶倾华问。
“来回答你的问题。”安无恙的眼神坚定。
“你还真是一刻钟都等不了。”叶倾华笑笑,“所以你的答案是?”
安无恙松开怀抱,却仍将她的腰轻轻圈在臂弯里,看着她的眼睛道:“不明显吗?”
“明显。”叶倾华说道,“等我换身衣裳,出去谈。”她想知道为什么。
安无恙看着她眼底的青黑,想来这段时间累坏了,“今天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到时候细说。”
叶倾华点点头。此刻的她,确实需要时间平复心绪,春闱的紧张、与云舒的告别、安无恙的坚持,都让她难以静下心来。
第二日,安无恙出门时正好碰到云舒在搬家。他与蓝思容的婚期定在四月十二,婚礼在盛南伯府举行。不知雍和帝是怎么想的,把盛南伯府选在了镇远侯府的隔壁,还记得当初因为这个安无恙差点把云舒揍一顿。
“云子谦,你存心的是吧。”安无恙揪着云舒的衣襟,“非要选在我家隔壁,怎么?还想和她继续做邻居,然后翻墙?”
云舒拍掉他的手,慢条斯理地理平衣襟褶皱,“我说不是我选的,你信吗?”
安无恙打马来到云舒跟前,手肘撑着马鞍,“哟,小伯爷今日乔迁啊,不打算请我这个邻居喝一杯。”
云舒看着穿戴一新,春风得意的安无恙,眼睫在眼下投出淡淡阴翳,侧身抬手做出请的姿势,“是云某疏忽,小侯爷请。”
安无恙坐直身体,拍了拍袖子上没有的灰尘,倨傲说道:“不了,还有约会。等小伯爷大婚再来讨杯喜酒。”他刚拨转马头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目光锐利如鹰,“既然要成家了,就该守好本分。再有下次,剁了你这双手”
安无恙带着叶倾华两人去了城外骑马踏青,今年整个春天她都忙得脚不沾地,此刻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青翠,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安无恙,敢不敢比一场?”叶倾华指着远处的杨树,眼里跃跃欲试,“就跑到那棵树底下。”
“奉陪到底!”
安无恙话音未落,叶倾华已经一夹马腹冲了出去。他望着她飞驰的背影,忍不住舔了舔唇角,“耍懒皮啊。”说着夹紧马腹追去,惊起林间一片雀鸟。
马儿在河边吃着嫩草,叶倾华与安无恙并肩坐在树荫下,她抱着一束野花在编花环,安无恙叼起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地后仰着,用手肘撑住草地,享受这惬意的一刻。
“为什么还要坚持?”叶倾华拿起一只粉色的杜鹃编进花环里。
“因为是你。”安无恙坐起,恶作剧般用狗尾巴草去逗她的鼻尖,“你对我以前的事情知道多少?”
叶倾华拍开,“知之不多,大多数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打架斗殴场场不落。”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看向他,“但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
“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安无恙侧过脸,目光里带着几分期待。
“像冬日里的暖阳,耀眼、聪慧、温暖、可靠,让人安心,除了有点无赖和霸道。”叶倾华认真说道。
“勉强算你在夸我。”安无恙躺到草地上,开始说起曾经的过往,“那些传言半真半假,不过有一点他们没说错,小爷从不沾花惹草,猜猜为何?”
“是老侯爷管得严?”
“不是。”
叶倾华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可置信问道:“难道......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