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兰吟躺在那儿,就像一块融化的糖,凌艺想将他抱去床上,可是一碰他就发出微弱的啜泣,像在无意识的示弱和求饶。
凌艺收起力道捏着他的小臂,无奈的想,又要去卫生间小半个钟了。等他再出来,聂兰吟已经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睡眠,像是累极,对外界的感知和反应也变得微弱。
凌艺含着糖块儿将其里里外外全部尝遍了,才小心翼翼的用糖纸包起来,准备下一次再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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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兰吟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试着动了动,全身的感知在缓慢回笼,好像昨天落水的后遗症这时候才一股脑的翻涌而来,他浑身酸痛得光是坐起来这个动作都累得眼前发黑。
他想掀开被子下床,抬起腿来,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裹了一层布料。
不......不太像是什么布料,反而像是穿在他身上的一件裙子。
裙子?什么裙子?
聂兰吟忍着头痛扶墙站起来,勉强挪到镜子前,才看清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什么。一件墨绿的真丝鱼尾睡裙,长长的裙摆遮住了他的脚趾,几乎拖地。
聂兰吟有些慌乱,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穿着这样裙子睡在一间陌生套间里。下面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痛和不适感,就和前些日子他在出租屋里醒来的每个早上一样。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落了水的原因,今天这种不适感比以前更加强烈一些。
聂兰吟坐在床边缓了缓头痛,弯腰卷起地上的裙摆,打算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忽然的开门声却吓得他一下子放开了卷到小腿的裙摆,于是柔软的真丝轻柔抚过他的皮肤,又缓慢落回了地毯上。
“好点了吗?”门口传来凌艺的声音,他透过房间里的反光镜看到床上的聂兰吟已经醒来了。
聂兰吟强忍在外人面前穿着穿着一件裙子的羞赫问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穿着——”他有些说不出口。
凌艺脸上露出一丝隐蔽的笑,淡淡道:“你昨天喝多了啤酒,不小心在烧烤园里睡着了,许芝扔下你和别的同事先走了,是我带你回来的。”
聂兰吟绞着裙子的布料:“这样啊......”
凌艺走进来,耸了耸肩:“至于你身上这个......昨天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吐了自己一身,我想你可能是有点酒精过敏吧,但是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你带来的衣服放在哪里,所以我就只好打电话给秘书给我送一套了。”
他脸色很平静的说:“不过秘书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所以给我送了一套裙子过来,我想是裙子也好过什么都没得穿,就给你套上了,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聂兰吟:“.......”
聂兰吟:“不介意的,谢谢凌总对我的照顾,”他深呼吸一口气,“麻烦你了。”
凌艺似笑非笑:“不麻烦,关照员工是我应该做的。”
聂兰吟看着他的表情,心内一时有些惴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看到他异于常人的地方。
想到这里,聂兰吟一时有些坐立难安,借口内急为由向凌艺询问卫生间的位置。
凌艺随意指了指,看他有些别扭的提着长长的裙摆朝卫生间走去,深v的后背开叉露出他无知无觉的脊背,那上面层层叠叠的吻痕一路从后颈印到尾椎。
凌艺的喉头动了一下。
聂兰吟的皮肤常年泛着一股缺乏血色的白,所以穿上这件绿裙衬得他简直在发光。那其实不是什么睡裙,也只有聂兰吟不懂,觉得布料贴肤柔软才会以为它是一件睡裙。
那是一件专门为他定制的礼裙,之所以裙摆会这么长,是因为要搭配高跟鞋穿的。
凌艺目测过聂兰吟的腰围,特意让设计师做了掐腰设计,但是显然聂兰吟本人还是要比他目测的数据瘦一些。果然有些东西还是要上过手之后才知道的,但是即使这样,效果也有些超出他的预期。
聂兰吟关上卫生间的门后,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他重新卷起裙子的下摆,看见自己穿着的依然是昨天那条内裤,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还好,凌总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想着,聂兰吟把裙摆放了回去,听见凌艺在外面说:“我让许芝给你送衣服过来吧,这个点他应该已经醒了。”
聂兰吟把门打开一条缝,害羞又感激的说:“谢谢,凌总,真的麻烦你了。”
凌艺笑笑:“没事。”
聂兰吟放下心,在卫生间里面洗漱着,没有再试图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所以也不会知道自己大腿内侧的软肉几乎已经不成样子了。
毕竟没有人会掰开自己的腿去仔细检查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有点什么不适的涂一涂药膏就好了,不是吗?
洗漱完之后聂兰吟还是有些抗拒出去,穿着裙子出现在凌艺面前,好在凌艺适时的提醒他:“许芝把你的衣服送过来了。”
还上衣服,今天上午还有一顿饭的安排,公司定了酒楼。
凌艺在他前往目的地,落座的时候人已经快满了。同时聂兰吟也看见了许芝的身影,隔着一张桌,几度对他欲言又止。
聂兰吟本想找个机会问问他怎么了,但是后面许芝被起哄的同事拉到其它桌去敬酒了,聂兰吟才刚拿起筷子,听见凌艺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对许芝堤防点儿。”
聂兰吟疑惑的看着他。
可凌艺不语,只是冷笑一声,那模样好似许芝暗地里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似的。
聂兰吟想了想,低应一声,却不知道坐身旁给出警告的这个人自己也没有比许芝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