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着大约二十余岁,气质温润如玉,俊雅非常,但唇色泛白,眉宇之间好似有病气萦绕,只见他微微笑道:
“前几日许兄便跟我说你们要到此探查,算来应是今日到达,特来等候,天气寒冷,诸位快到府中取暖吧。”
方知鸣行了一礼:“祁前辈,取暖事小,还请先让我们见见重伤的道友。”
祁容礼点了点头,遂在前方带头引路。
刚踏入府中,一道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界的萧瑟不同,府中竟然一派绿意盎然。
假山错落有致,流水细语潺潺,道是满园春色也不过如此。
“庆州常年四季如春,若不是这场大雪,街上应到处都是此番情景。”祁丹宣叹了口气,“真是可惜,若是师姐早几个月来,我们还能结伴游玩呢!”
“以后还有机会,”徐星星抬头望向祁府上空那颗闪着华光的珠子,问道:“这便是避寒珠?”
“对,就是它,好看吧。这是避寒珠的母珠,子珠已被哥哥分发给城中百姓了。”说罢祁丹宣拉住徐星星的手,“师姐,你今日跟我睡吧。”
“额……”徐星星余光瞄了一旁的小黑一眼,推辞道,“不了,我喜欢一个人睡。”
说完自己都觉得心虚,整个灵兽山都知道她晚上跟谁睡……
果然方知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脸吃瓜的模样。
小黑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她一眼又开始看向四周。
她心中暗叹:这几日正是用得到小黑的时候,可得让他好好休息……
“啊……”祁丹宣很是失落,嘟嘴道,“那好吧,我去让下人为你们收拾客房。”
等祁丹宣带着下人离去后,祁容礼便引着众人往内院去。
阶柳庭花,廊腰缦回,众人行在其中宛若游在画间。
“这避寒珠还真是有用,”秦风将披风解下,很是煞风景地道,“快热死我了。”
“不愧是摘星楼。”方知鸣赞道,“如此珍宝都能寻到。”
“摘星楼?你说的可是那可寻得天下宝物的摘星楼?”秦风睁大双眸,一脸惊讶,“摘星楼什么破,什么养什么鹅,那首诗怎么念来着?”
“摘星楼中掬桂魄,锦夜花烛拦素娥。”林悦轻声念道。
“对对对!反正就是在摘星楼中什么都能买到,便是月宫也能摘下,连嫦娥都能娶到的意思。”
沈星星品着这两句诗,看了眼小黑。
小黑微微摇了摇头。
她来之前便事先告知小黑,此地有灵兽踪迹,小黑的鼻子很灵,但看他的样子应是并未在府中发现灵兽的气息。
“此诗乃是家父醉酒时所作,他那时年少轻狂,不免有轻浮狂妄之气,让各位见笑了。”祁容礼道。
方知鸣夸赞道:“摘星楼倒也当得起这诗,老爷子曾在战时为昆仑捐赠诸多宝物,其中有不少稀世奇珍,对昆仑助益颇大,真可谓豪气冲天。”
“那摘星楼开在哪呢?”徐星星问道,“这么好的地方不去逛逛真是可惜了。”
“好像如今在全国各地开有十家,其中一家便在庆州。”方知鸣顿了顿,“只是这雪如此大,摘星楼怕是也无法开了吧。”
“这倒是次要,”祁容礼微微侧身,气质儒雅,“若是能让这雪早些停歇,也算是为庆州百姓做了件好事。”
“十家?”秦风诧异,“我怎么听说摘星楼鼎盛时期快有百家?怎么差这么多?”
“魔神降世前,中原有三个国家,后魔神焚尽一国,此国中所开的摘星楼自然随之烟消云散。”
祁容礼语气平淡,好似在说旁人的事,“逐魔大战后,天齐国又将西凉侵吞,遂建立如今的大夏国,摘星楼于战乱之中难免需破些钱财以免灾祸,历经百年颠簸,还能留存世间便已实属不易,祁某不敢奢求太过。”
“十家已经非常不错了,并且摘星楼在战时还捐赠宝物,真乃商家榜样啊。”
徐星星夸赞一番后,转念问道:“摘星楼既然什么能买到,那楼中是否会抓捕灵兽贩卖呢?”
“家父会。”
祁容礼看向徐星星,神色认真,“自我接手便不会了。”
“为何?”察觉到方知鸣暗暗拽她衣衫,她明知不妥,还是问了出来。
“逐魔之战后,灵兽锐减,抓捕难度提升,此为一。我曾为御兽派掌门,此为二。”祁容礼并未敷衍回应,他到此顿了顿,眸中划过一丝落寞,“第三便是为了宁宁。”
宁宁是他那只战死的本命灵兽。
她还想再问,却被方知鸣抢了话:“祁前辈,还没到吗?”
“到了,前方便是。”
推开房门,便见一侍女正给床上的人喂药,床上的人半躺着,看见他们进来后作势要起,却因牵扯了痛楚,不得不躺了回去。
方知鸣疾走两步,行至床边,面色担忧:“程智,你没事吧。”
程智摇了摇头,眼中蓄满泪水:“我没事,只是不知吴升是否还活着……”
随后,他便将所遇之事细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