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侍女低头称是,队伍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
徐星星与小黑对视一眼便跟了上去。
不知走过几个回廊,她们终于在一处拱门前停下,带头的侍女独自进入院门,徐星星与小黑从别处进入院中。
院墙四周假石与奇花异草错落交织,而中心却是一处极大的湖,湖上有一道长长的廊桥通向湖中心的房屋。
房屋皆由玉石堆砌,又加以术法巩固,外观虽华丽圣洁,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阴气森森。
侍女沿着长桥走到门前,抬手叩响房门:“夫人,该净身了。”
屋内传出东西砸碎的声音,里面的人声沙哑至极,竟一时分辨不出是男是女,那人尖声道:“滚!都给我滚!让周无暇来见我!他为何不敢此时来见我!?”
“夫人莫要逞强,老爷今夜还是宿在你的房中。”
“让他来!让他现在就来!让他杀了我!!”
侍女无视屋中那人的话,又顺着长长的桥回到岸边,朝拱门处的侍女挥了挥手,随后她便一同又与侍女们走向湖中。
徐星星眼见着她们走向屋子,这次侍女并未敲门,玉门在她身前缓缓展开,待他们进去之后又再此合上,周遭寂静,竟连水声也无。
不知等了多久,那扇房门终于再次打开,那位带头的侍女走出门,又穿过廊桥,出了院子。
徐星星看向小黑,轻声开口问道:“其他人呢?”
小黑此时也微微凝眉,摇了摇头,那群人自进入房中,气息浑然不见,竟一丝一毫也察觉不出了。
“跟上侍女。”
小黑点了点头,他们一同跟了上去。
侍女步履匆匆往内宅走去,忽然感觉到前方有一处结界将整个内院笼罩,侍女口中念诀,便见这结界展开了一道可供一人出入的门,待侍女进入后,那门又自动合上。
徐星星走进去看,见眼前的结界如一层透明泡沫,用手指轻点上去,还可以看见白光层层荡开。
“破了它?”
对于她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造此结界的人肯定会立时知晓,那就打草惊蛇了。”
“怕是没那么简单,”
小黑看着这结界道:“若是你强行突破,这里面的关键之物怕是会同时销毁。”
“真的?”
徐星星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
“信不信由你。”
小黑也很是诧异,他为何看见此结界,便能知晓它的用途。
纠结之间,结界又有了动静,两人迅速隐藏身形,便见一男子从结界中走出,锦衣华袍,黑发玉冠。
他面带喜色,朝着刚刚侍女来的方向走去。
徐星星与小黑默契跟上。
不出所料,男子的目的果然是刚刚那个玉房子。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男子应该就是那周无暇。
他脚步欢快,走到湖边时竟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
玉门在他身前还未完全打开,他便闪身进入了房内。
里面又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以及女子的哭泣怒骂,但不知为何,声音变得含糊,听不太清。
大约是这玉房子开启了什么隔音的束法,饶是她乃化神之境,也不能听清大概。
徐星星想着小黑的听力应该好些,便问身旁的人:“他们说什么了?”
“女子在骂周无暇,说他有违人伦,蛇蝎心肠,枉顾礼法,人面兽心。只是,”小黑看了她一眼,“这女子的声音并不似刚刚那般沙哑。”
徐星星锁了眉:“应是与那些莫名失踪的侍女有关。有没有提到刚刚的事?”
小黑摇了摇头。
忽听房中传来一声男子的惊呼,小黑解释道:“周无暇被砸到了,正使苦肉计。”
她点了点头,又过了许久,房中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偶然传出一两声模糊的声响与话语。
徐星星见小黑突然变了脸色,赶紧问道:“怎么了?他们说了什么?”
“……”
小黑听着房中旖旎的声音,又看着身旁女子那一派天真的模样,只觉得屋中那时而欢愉时而痛苦的呻吟在他耳中无限放大,让他无端烦躁了起来,
“自己听。”
徐星星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心中暗骂一声狗脾气,不服道:
“自己听就自己听,看我多稀罕你。”
说完双手在耳边张开成扇状,闭上眼认真听了起来,这玉房子隔音效果不错,她这般仔细也只听到低低的哭声,她睁开眼,企图再次沟通,
“那女的在哭啊?”
小黑:……
徐星星见他好似更生气了,心中纳闷的同时,便准备凑近些去瞧。
她刚准备起身,房中忽然没了声响,她以为有人要出来,便又蹲了回去。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玉门忽然大开,从房中缓缓走出一人。
是个女子。
女子身穿薄纱,长发披散,双手双脚束以铁链,链子伸向漆黑的屋内。她只能坎坎停在门边,她神情凄怆,看着这沉沉夜空,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悲伤。
而徐星星在看见女子瞬间,身子定在原地,心中泛起无边的荒诞之感,直接让她起了一层鸡皮,
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