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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冷然看向杰森：“你到底是谁？”

来的路上彼得也忐忑地问了相同的问题，如果杰森愿意，他可以用商城里的东西撒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例如他是个被彼得救了一命的杀手，为了回报他的救命之恩，也为了自己的复仇，他隐忍蛰伏……算了他编不下去了。

他打了个响指，消失在托尼的眼前，又从彼得的身边施施然地走到办公室门口，礼貌不失幽默地拉开了门：“满意我的魔术表演吗？”

托尼：……

一分不花就能看见价值250的表演，怎么会不满意？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魔法师？变种人？未来由我创造出来穿越回这个时间毁灭地球的机器人？”

杰森回答：“一个小时候被邪恶组织找上门被迫打童工但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是个苦逼社畜努力奋斗只为夺回自己一切的男人。黑洞，黑色的明天在等着我！”

“而彼得……”

“全知道。”

托尼冷静地点头：“记得设置安全词。”原来是你情我愿。

杰森震惊不已：“他才15岁，你怎么好意思当面说这种话！”

“你让他去冲锋陷阵怎么不考虑一下他的年龄？”托尼用眼神喝止了彼得假装自然实际超明显的偷听。

托尼把资料丢给他，“我查过了，你是一个出色的教练，从他出现一个多月以来他的状态与刚出道时天差地别。你确实在用心保护他……”托尼直视着他的双眼，冰冷地吐出后半句话，“用训练一个士兵的方式。”

托尼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踪迹，在捕捉到杰森一闪而过的茫然后，托尼也不可置信起来：“你不知道？”那邪恶组织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你在把一个孩子训练成去战场送死的士兵！”

杰森的确动摇了片刻，但很快他的神情冷硬下来，眼里像含了块万年不化的寒冰。“所以你要放弃他的天赋、无视他的意志、忽略他的请求，使他碌碌无为，平庸而麻木地度过这一生？”

“我宁可他好好活着。”

杰森翕动着嘴唇，“是吗？”最后的话隐含在唇齿之间——那我宁愿去死。

理念不同是无法消弭的事实，杰森不欲与他多言，但托尼叫住了他，又送上一份文件，“这是曼哈顿的一处房产，你从……搬走吧。”

杰森沉默。

托尼垂头不再看他，“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你教的很好，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对待彼得的，但你做的事太危险了。我能查到，别人花时间也一定能查到，到时你又该怎么面对因你受伤的梅，还有彼得？”

托尼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他想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但所有事情的结果都不如他所愿。可他还是得说。

杰森没动，他以一种探究的视角俯视着他，“你是以什么立场说的这些话？”杰森问，“你不放心我，难道我会放心你？在我面前的不是因为缺少人手就将他带往战场，与人型武器冬兵战斗的人吗？”

托尼哑口无言。

“而且你确实是我有一些误解，我刚刚对你展示的那个不是在对你显示我有多强大，而是在告诉你——”

杰森暗绿色的眼眸变得空洞而深邃，继而一道道数据流光划过，他的存在也随之变得虚无缥缈，好似不在此间存在。“我是一个寄生在他身上、拟态成人类的怪物，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放弃他的。”

彼得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托尼叔叔和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要把战衣拿回去？你是不是要去他那里工作了？”

“没说什么。留着。可能。”

彼得哦了一声，他总是很高兴，“看，杰森，路边有只可爱的小狗！”

杰森罕见地开始应付起他的废话：“嗯。”

“你不高兴吗？”

杰森摇了摇头，在彼得“我不信”的目光了又点了点头。“是有点。”

这一下可把小狗整不会了，毕竟杰森一直都对他十分爱搭不理，他说一百句才回一句——彼得不承认是他的话有点多，现在句句有回应就算了，还难得地说了实话。

彼得：“你快死了？”

杰森：……

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被打死真是奇迹。

彼得对他吐舌。

“托尼叔叔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那时他看见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彼得期期艾艾地说，“托尼叔叔人很好，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我觉得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杰森没说话。

“真的呀，”彼得蹦蹦跳跳，“托尼叔叔会做慈善、会送我回家、会回答我的问题……”

“彼得。”

“什么？”

“我好像还没问过你，你的愿望是什么？”

“什么愿望？”

“就是那个，如果你完成了发布的任务，你将获得一个愿望。”

彼得奇怪道：“问这个干什么？”

他最闲不住，又跑去够树上的叶子，“我希望世界和平！我想要很多披萨！我想快点长大！”

杰森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