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本来说着还害怕,说到后面却心里有底气了。
前者是由于娘亲自小便多次警告她不要去妖主寝殿附近乱跑,后者则是觉得公主可是妖主妹妹,肯定可以去的。
毕竟她也经常跑去打扰哥哥,哥哥每次只是装作训斥她,却还是笑着陪她玩。
苏惊鹊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季轻枝搞什么资源垄断?
自己好歹身份上是季轻枝妹妹,虽然不是自愿的,但也为季轻枝当了一波攻击,居然这么对她?
怪不得自己丘丘人表情那么诡异,心虚吧?
苏惊鹊费力涌到岸边,抬头笑眯眯地问:“莺莺,你们妖主寝殿在哪?告诉姐姐呗?”
莺莺点头,带点婴儿肥的小手一指指了个方向,说了个方位。
很乖很乖,比季轻枝缩小版可爱多了。
苏惊鹊速速上岸,学的净身诀清干净身上的水渍和味道,捧住莺莺的脸,浅浅亲了一口。
莺莺羞得撅起嘴。
隔日,苏惊鹊不用人动手,乖乖去泡恶心人的紫池。季轻枝按惯例来压她去紫池的时候,见她如此配合还有些诧异。
苏惊鹊笑道:“季轻枝,你最近不出门吗?”
“……不。”
“那谁去捞掉下封希海的可怜人?”
“生死有命。”
“上次我让你住手……我没想到那个人会偷袭……”苏惊鹊思及此就咬牙切齿,好心让人救你一命,你反过来偷袭?
若是伤到季轻枝——算了,伤到谁都不应该!
“对不起……”
为了探知季轻枝的行程,苏惊鹊去问了青姨。青姨还有些诧异,毕竟谁都知道苏惊鹊这几天跟妖主怄气,没人知道原因,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说的,妖主抱苏惊鹊回来那天,若不是有灵云砚护主,挂着苏惊鹊最后一口气,她怕是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苏惊鹊笑了笑,抱着青姨胳膊撒娇:“青姨,我不怄气了,你跟我说说,我去给我哥准备点惊喜道个歉呗?”
青姨一听大喜,把儿子季白叫过来,妖主的行动还是常在他身边做事的季白最为清楚。
季白一听这话,心下了然,支支吾吾敷衍几句,去找了季轻枝。
纱幔遮挡季轻枝的身影,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身形一顿:“她问了?”
季白点头,吸了口气,又说:“公主还说,不跟你怄气了,要给你准备惊喜,道、道个歉。”
室内安静,依稀能听见水泡“啪”的一下破裂的声音。
季白打破寂静,问道:“要告诉公主么?”
妖主向来是隐匿行踪的。
纱幔后的季轻枝依旧沉默,些会儿,他的语气毫不在意:“问我做什么?她是我妹妹,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季白:“……那这个时间段?”
“跟她说我不在王宫。”
季白领命,一五一十告诉了青姨,青姨又精确到时间方位全都告诉了苏惊鹊。
苏惊鹊观察几天,挑了季轻枝不在的时间,从紫池出来,往目的地去。
路上小妖不少,苏惊鹊怕有人拦住她,特意避开所有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莺莺所指的寝殿。
沉重的玄色大门紧闭,四下安静到有些诡异,苏惊鹊左右瞧了瞧,最后放下心,伸手。
看似笨重的房门被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推开一条缝,苏惊鹊闪身进去。
不愧是妖域老大的寝殿,大是真的大,空旷也是真的空旷。
进去之后便是一阵热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再就是沁人心脾的香味,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一岁。
偌大的房间照样以玄色为主,除了一些摆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房间中央的池子。池子四面挂起一层又一层的黑色轻纱,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热气从池子中央飘出来散在整个房间。
只有热气,没有人影。
苏惊鹊心底石头放下,大摇大摆地走向房间中央。
掀开层层叠叠的轻纱,苏惊鹊心里忍不住暗叹,季轻枝果然“垄断”了好东西。
苏惊鹊本以为这也跟紫池差不多,毕竟莺莺虽然说它很香,可莺莺也觉得恶臭的紫池很香。
还好她还是来看了。
水面泛着淡淡荧光,池水干净澄澈,可以看见底部的石板,不是很深。纱幔并未被风吹起,水面却泛起微微涟漪,仿佛在欢迎苏惊鹊的到来。
苏惊鹊心虚地咽了口口水,顺着台阶走进池子。
脚底甫一碰到池水,源源不断地热意就涌了上来,穿过脚底温暖了四肢百骸,一瞬间,苏惊鹊脚步顿住几秒,从穿到这里至今所感到的所有恐惧害怕和难过似乎都让这温柔的池水卷走,心中郁气一扫而空,轻盈不少。
在封希海受的伤也不再隐隐作痛。
果然是好东西!
太舒服了,苏惊鹊忍不住全身泡进去。水汽弥漫,逐渐模糊了视线。一身轻松,苏惊鹊抑制不了困意,打了个哈欠,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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