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かごめ、かごめ(竹笼眼、竹笼眼)
笼の中の鸟は(笼子中的鸟儿)
いついつ出やる(什么时候出来)
这首儿歌是一首很古老的童谣,木叶村中很多小孩都会,是一首小朋友之间用来一起做游戏的天真歌谣。
但是这首歌永远不会在日向一族响起。
提起笼中鸟,日向宁次只会想起父亲最后望向他时,那个平静又饱含深意的表情。
忘不掉,永远都忘不掉。
父亲依靠自己的意志选择为大伯赴死,这分明是高尚的行径,是独属于父亲的“自由”,这本应当是受到崇敬的高尚牺牲。
可当自己迎着攻击站出来,挡在雏田和鸣人面前的时候,宁次的内心高洁依旧,却仍不免产生微弱的迷茫。
他这样做,真的是获得了“自由”吗?
以血肉之躯护住希望,以己身跨向死亡,交换更重要之人的性命。
这应当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画面,这应当是高洁的牺牲。
可心底的迷茫,为何迟迟不肯消退?
『笼中鸟,何时飞?』
难道不就在此时,在他决定牺牲的那一刻吗。
没有时间继续迷茫了,想不通的话,也只能算了,或许下辈子……没有携带着笼中鸟的命运而出生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就能想通吧。
十尾发射的尖刺已经近在眼前,日向宁次没有任何犹豫地张开双臂,挡在鸣人和雏田面前。
看啊,此刻的他,又何尝不是张开双翼的鸟儿……纵然死亡如影随形,那颗被禁锢的心,也依旧得到了解放……
父亲,我……应当没有遗憾……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一样的自由之路……
该说是迷茫呢,还是自我安慰呢,临死前的最后几秒,青年脑海中纠结的还是所谓“自由”。偏要把“牺牲”与“自由”相联系起来,最后也只能得到更迷茫的结论吧。
好在,他已被死亡扼住咽喉……
然而划破空间的无数根漆黑的线,将眼前的一切织就成致密的网。
直到半空中密如雨幕的木刺化作碎块,一片片一块块落下来,失去杀伤力,日向宁次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一道道如网格般的黑线不是别的,而是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剑光。
黑线消失,白衣的女子才显露身形,从空中徐徐降落。宁次看不到她的样貌,他的白眼视野里充斥着全都是活跃而庞大的风属性查克拉。
出手之人无疑是实打实的影级强者,只用了一击,就化解了数量如此之庞大的尾兽攻击。
那是……谁?
心神巨震着,劫后余生着,白眼的青年保持着张开手臂的僵硬动作,目睹那道身影被风裹挟着轻盈落地。
那个人出手救下了众多忍者联军的性命,也救下了他……宁次在这短短几秒中设想了无数种对方可能的身份和可能说出的话,但是当那金发白衣的女子回头的时候,他的心跳还是“嗵”的一声加快。
那是一张与他一样年轻的面庞,容貌自是青春靓丽,可是在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之下,谁都无法简单地“以貌取人”。
面对着那双不悦皱起的眉眼,宁次竟然感觉到一阵心虚腿软,仿佛是做了错事被长辈抓了现行似的。
“……”你皱着眉,视线扫过宁次,看向被他挡在身后的雏田,以及被雏田护着的鸣人。
“干什么呢?”
胡闹也有个限度,有功夫挡在别人前面,没工夫搭把手把人拉走?
雏田是别人家孩子,你管不着,但是宁次和鸣人都是从出生起就被你照看着长大的,能在困境面前束手待毙成整个样子,实在让你不爽。
就算这是平行世界的宁次和鸣人,就算他们并不是你的弟子,你也依旧为此而感到不悦。
“站起来。”
你把剑插回刀鞘,朝着那因为脱力而跪在地上的青年说道:
“这点程度的疲惫,没道理打倒你吧,漩涡鸣人。”
鸣人艰难喘息着,抬起头,与你隔空对望。
不知为何,听到你的话语,他的精神还没回过神,身体就不自觉按照你的指示去行动了。
“我……当然是,没问题!”
鸣人撑着膝盖,虽然身体还在颤抖,但奋力站了起来。九尾重新积蓄查克拉需要时间,只要撑过这几秒空窗期,他就还能继续战斗。
“我也一样。”
日向宁次下意识接着鸣人的话说出来,话一说出口,他就愣住了。
为什么,自己会表现的如此顺从?那只是个跟他年龄相仿的陌生女性,并不是自己的上级或是领导之类才对啊。
是因为刚才被救了性命,所以下意识依赖、把对方当了主心骨吗……
还在状况之外的日向雏田就没有宁次和鸣人那种异状了,她面露惊喜,上前一步:
“谢谢您救了我们,请小心,十尾的攻击非常危险!”
挡在鸣人身前的时候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宁次的出现在她意料之外,如果让她选择,她决不会让宁次哥哥替她承受。
两边的意义虽不相同,但宁次也是她重要的家人。
“……十尾啊。”
那不是传说中搜集了九只尾兽才能合成的终极尾兽吗。
怎么你遇到的危机都是跟尾兽相关的……虽然你并不惧怕尾兽,但尾兽查克拉在自然状态下真的是一种严重污染,很让人起生理厌恶的。
【别做多余的事情,你刚才已经声援了鸣人,现在只要触碰到他就可以了。】
在六道仙人略显急促的提醒中,你扭过头,与那站在十尾头上的人隔空对视。
一只眼睛是写轮眼,一只眼睛是轮回眼,半边脸光滑无瑕,半边脸伤痕累累。
“你在那边做什么?”
歪歪脑袋,你语气平淡,仿佛打招呼一样问道。
你原本已经习惯用代号来称呼他了,现如今,那个作废的称呼再度从你嘴边滚过。
“带土,过来。”
【击败他是因陀罗和阿修罗转世的任务,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保证能保你全身而退……!】
‘我只是看不惯他又走歪路而已。’
你向那站在高处之人伸出手。
在宇智波带土的供词里,他和斑原本的计划就是收集尾兽,启动月之眼计划,让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梦境之中。
如果这场忍战真就是为此而发动,无论胜负,宇智波带土都必死无疑。
宇智波斑为了复活,留下不止一条后手……持有『神之眼』的带土,一定会落入献祭的结局。
若是现在将他控制下来,剥去轮回眼,兴许还有挽回余地。但是搞出这种规模的战争,恐怕战后审判也不会放带土活路,就算是你来处置,也会给他一个痛快。
横竖是死,不如你来给宇智波带土一个正确的死亡。
“……痴心妄想。”
别说是完全陌生的女人了,就算是野原琳死而复生,站在对面让他过去,他也不可能有丝毫动摇。
救世主的道路注定孤高,等众人都停止反抗,陷入无尽梦境的时候,自然有人理解他、感激他将没有痛苦的新世界带给大家。
刚才自己膝盖突然抖了一下一定是因为惊讶,没错,因为对方的发言太好笑太幽默,所以被惊的抖了一下。
都这种时候了,怎么可能露怯!
带土不配合的态度在你意料之内。
但是啊,最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最要为了属下的言行负责的。
除了一村的影,还有谁呢。
宇智波带土只觉得一晃神,未等他有所反应,你的身影已如疾风逼近,黑刃缠绕着风遁查克拉直斩而来。
他本能地发动神威虚化,正如他以往擅长的那样——
“唔!”
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是怎么回事……从未失效过的神威,居然被打断了?
喉咙被抓握着,右眼难以自控地涌出血泪,宇智波带土未能理解自己能失效的原因,给你掐着脖子,按在身下的平面。
你的左手小臂上,浮现出金色的悬浮纹路,那是专为了克制『神威』而研究出来的,简易封印术。
“你以为我敢把罪犯留在身边,让他戴罪立功,是因为『信任』吗?”
“什、什么……?”
宇智波带土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想要发动神威从你的手中逃脱,可稍微一呼唤神威空间,他眼部的查克拉经脉就像撞上一堵钉满尖刺的墙壁一样,痛苦异常。
“唔……啊啊啊啊啊!”
这种疼痛让他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躯体更是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徒劳地蜷缩,又被你压制着打开身体。
更多的血从他的眼眶里涌出,看着竟有些狰狞无助。
你无慈悲地举起手中的黑剑。只要刺瞎他的轮回眼,宇智波斑就不会复活;只要刺穿他的大脑,宇智波带土就能命丧于此。
上次没能下去手,年幼的你颤抖着没能割开宇智波带土的喉咙,但在这里,在另一个世界,在宇智波带土已酿下大错的世界,你的剑不该再有一丝犹豫。
【住手!你干扰太多因果,自身也会……】
“我无法放任。”
看着这张脸,胸口就会涌出说不完的情感。责怪、失望、憎恨,你曾觉得他还是死了为好,却又为了琳,你奔走着,寻找能留下他性命的两全之法。
你知道宇智波带土是什么样的人,你曾经跟他学习到如何毫无保留去守护同伴,他让你见到了勇气,见到了没有道理的爱……正因如此,正是因为这样,在他走错道路,堕入黑暗的时候,你也无比惋惜,希望能将他救赎。
手臂上缠绕的封印术名为『神威枷锁』,是你研习了漩涡一族的封印术之后,为宇智波带土而创造的术。
有形的术式却是无形的枷锁,只要有你在,宇智波带土就永远无法掀起风浪——有了这道保障,他才脱去了拘束衣,戴上暗部面具,跟在你的身边。
你保证过,如果宇智波带土再犯下错误,你会亲手将他杀死。
“……!”
刀锋悬在眼睛之上,身体被压制着动弹不得,在这宛如绝境的状态下,宇智波带土求生欲爆发,当即使出了轮回眼的能力:
“神罗天征!”
即便只是半吊子的神罗天征,所展现出的斥力要将你从他身边弹开也足够了。
你未见识过这种招式,掐着带土的手掌一滑,整个人被掀翻了出去——宇智波带土刚要借机喘口气,就见半空中的你调整姿势,朝着他空挥一刀。
那一刀绕过了他的身体,切断了宇智波带土跟十尾之间的连接。
“……可恶!既然如此,就只能提前成为十尾人柱力……!”
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眼,带土撑着还在疼痛余韵中的身体,颤颤巍巍站起身。
真是失策,不知从哪跑来的疯女人,竟然能将他逼迫至如此。那种程度的反制,只有可能是对他的神威了解到极致才能办到的,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机会……!
十尾失去了跟带土的连接,立刻不安分地暴动起来。虽无可以思考的心智,它却本能意识到周围之人都想要将它的力量据为己有,因此极其不安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你手里的剑不知为何,也跟着躁动起来。
【不让你做什么,你就偏要去做吗……别怪老夫没提醒你,再不回去的话,你那边的同伴恐怕要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少威胁我,回不回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如果你真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六道仙人。’
【唉,这么听不进劝,那你至少也看看周围吧。】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