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道:“是啊,我都谈了俩女朋友呢。”
大家哄笑,左屹笑骂:“你挺渣啊,你个渣男。”
“你听他吹呢,他哪有什么女朋友,宿舍里硅胶娃娃是有俩。”另一人催促道:“快说呀,左屹。”
“好好好,我喜欢男的行了吧?”左屹笑着回答出来。
祁言听到这个回答浑身血液倒流,呼吸也乱了节奏。
趁大家调笑起哄间,左屹又说:“这么说也不对,其实我对男的不感兴趣,只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刚好是个男生,所以我只喜欢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不会喜欢任何人。”
“哟,还是个纯情小子。”
“那可不?说好给我保密的啊你们,不许说出去。”
祁言听完完整的答案,转身回到了前厅。
莫名的,他心里好像溢出了某种猜想,但这个猜想万一不准确带来的后果他暂时没有勇气承担,所以不急,他有时间慢慢去验证。
就像天文学探索宇宙,每获得一个新的发现都不能着急得出结论,而是要耐心地去观测、去分析、去实验、去研究。
这个时间可能需要花费很久很久,但是将假设一步一步验证最终获得结果,这个过程祁言觉得很有意思。
左屹在后厨哼着歌刷盘子,他的快乐也感染到了冯桑。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冯桑难得主动和他说话,平时就算一起吃饭,也是惜字如金。
左屹很乐意和他聊天,“当然开心啊,”他声音小了几度,用仅有两个人的声音说:“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当众我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还是个男的。”
冯桑擦着酒杯,夸赞道:“你很勇敢。”
“害,你别说这种出柜的感觉还真他妈爽,我这是叫出柜吧?”
冯桑也拿不准,“应该算是吧。”
一听,左屹更高兴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做了这么件事,不去顾及旁人的眼光,也不去思考后果,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了。
大家到底会不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对他而言似乎也无所谓。
这令他有一种任督二脉瞬间被打通了一般的感觉,很爽,很刺激,很彻底。
反正要是被祁言知道了,若是他不能接受,左屹就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一笔带过。
他现在的想法和刚来京西的时候截然不同,那个时候左屹畏首畏尾,生怕被人发现他那点对发小不正常的小心思,更怕祁言会因此远离他。
可是现在,左屹越来越觉得他和祁言是属于彼此需要,而不是他单方面渴求。
祁言或许对他没有男男之情,可也足够包容他,所以左屹想在祁言的世界里再放肆一点。
他贪恋这样的安全感,哪怕随时梦会醒,但及时行过乐,知足了。
左屹内心始终有一根隐隐的刺,时不时会提醒他不要沦陷进去。
毕竟,祁言曾亲口承认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一个月后,入冬。
京西的初冬特别寒冷,已经要穿上厚重的毛衣御寒,这一个月左屹平时都住在宿舍里,周末会去祁言的公寓住。
电动车大部分时间都是祁言骑着,所以他也担任了对左屹的接送任务,下午没训练的时候祁言会去京体接左屹到餐厅打工,下班送了左屹到宿舍再骑回公寓,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这天,电动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启动不了,只能停在公寓车棚里。
这一个月左屹和冯桑的关系近了许多才发现其实他也是一个渴望交朋友的人,他们相熟之后话也多了起来,还能互相打趣开玩笑。
就连祁言都能和他聊上几句。
晚上下班后,左屹的手机落在餐厅里了,祁言陪他回餐厅找,冯桑则在商场外等着和左屹一起回学校。
谁料,左屹他们一出商场就碰到一个醉酒的男人在人行道上和冯桑拉扯推搡。
冯桑唯唯诺诺地好像很害怕,一直对那个醉汉说:“我真的没有钱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知道你今天发工资,赶紧拿来。”那醉汉说着就上手要去冯桑外套口袋。
冯桑死死护着衣服,“我打工的钱全给你还了债,你总得给我留点学费。”
“我操你妈的,你个败家玩意儿,上什么b大学浪费时间,不如多打几份工,明天老子就给你去办休学。”醉酒男人嘴里骂骂咧咧。
左屹看不下去了,但手臂被祁言拉着,“言哥,你别拦着我,我他妈上去干死他。”
祁言:“这是冯桑家事,你现在管不了,再等等看。”
冯桑再也受不了了,崩溃道:“冯志行,你不要再逼我了,逼死我以后没人给你还赌债!”
醉汉男人被瞬间激怒,“操你妈的,老子看你是皮又痒了,敢跟你老子当街大喊大叫,妈的欠抽是不是。”他抽出裤腰上的皮带就狠狠往冯桑身上甩。
冯桑却像早已习惯这样,躲也不躲,只是一味地咬着嘴唇死死盯着抽打他的人。
祁言举着手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拍了下来,便不再拦着左屹。
左屹一个愤怒,对着醉汉冲上去就是一脚,“操!”
冯志行被踢倒在地。
左屹恶狠狠地指着地上的醉汉,怒吼道:“你他妈再抽他一下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