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笑什么?”她笑起来很好看,但瞿昙更好奇她因何而笑。
宋檩见小茶几上有两杯茶水,端了其中一杯润唇,“我只是在想,若论喜庆,怕是谁都比不得我与王爷成亲那会儿。”
毕竟,他们可是见了红的。
她想到这个,瞿昙倒是有些意外,脸上表情中多了几丝古怪。“你觉得我们成亲时很喜庆?”
宋檩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宾客没多少,刺客倒是来了一波又一波,还有那些……瞿昙无奈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何,但她既然觉得喜庆,那就喜庆吧。
见对面的女人随意坐着,姿态慵懒,跟个大爷似的,全无对他的敬畏,瞿昙疑惑又好奇,合上书本看着她,“王妃似乎一点儿也不怕我?”
宋檩挑了挑眉,一脸莫名地看着他,“我为何要怕你?”
“你是王爷,我的出身也不低。再则眼下你我是盟友,又不会对我不利,我为何要害怕你?”
“真要论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她笑得一脸狡黠,“王爷总不该是忘恩负义之辈吧?”
若是以前,她还会有所忌惮。自打从木九儿口中听了他的事迹,宋檩就觉得,此人的人品绝对没问题。
瞿昙很抿了抿嘴,明明他不怕自己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何,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马车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
宋檩疑惑地瞄了他一眼,男人心海底针。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生气了?真是捉摸不透。
她看了半天,发现对方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双手抱胸躺着假寐。
瞿昙一直在思考两人的关系,明明是夫妻,却谁也不了解谁,倒不是他拿乔,秦王妃半点了解的机会都不给。
安管事和林歌的那些小动作他早就知道,可据他观察,收获颇微。
眼看着承王府就要到了,他将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咳了声,“今日圣上和皇后贵妃也会来观礼。”
宋檩腾地睁开眼,眸子里一片清明,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昨日她虽提点了宋姿,但她昨日没出门,应是还没把事情说与皇后。
“多谢王爷提点,我会多加注意的。”宋檩掀开帘子看了眼外头,发现离承王府不远了,才坐起身。
她摸了一下头上的发饰,发现有根簪子被压偏了,顺手抽出来,自己扶正。可她插了几次都觉得不对劲。
“帮我看看这样好了没?”
瞿昙见她自己捣鼓了半天终于开口喊人,撸起袖子接过她手里的发簪,轻轻插好。
欣赏起自己的作品,一脸欣慰。不得不说,这副青鸟对簪戴在她的头上非常好看。
“好了?”宋檩仍垂着脑袋,见他没动静才出声。
瞿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恰逢此时马车停下,惊风说承王府到了。他起身钻出了马车。
二人到承王府的时候,恰赶上新人拜堂。
老皇帝和皇后贵妃坐在椅子上,华承坤站在中间,一左一右分别站着新人。虽同为新人,旁人却一眼就能认出谁是宋沅,谁是侯悦。
瞿昙发现她总在观察新人拜堂,有些狐疑,好歹自己也拜过堂,有什么可看的?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高声落定,整个喜堂欢呼一堂。
宋沅看着朝自己走近的人,嘴角扬起一抹笑,从今往后,这中都城的人,见了自己都得称呼一句承王妃。
宋檩作为秦王妃,又是承王妃的亲姐姐,被一群人拥簇着往后院走。
宋漓很欢喜地来到她跟前,“大姐姐!”
“你怎么也过来了?”见到她,宋檩有些惊讶。
宋漓将她拉到一边,在耳边低语,“我本不在送亲名单上,可耐不住承王盛情相邀,全相府的人差不多都来了,我若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我问过爹爹,他也觉得我该来。”
她老早就看到了大姐姐,但因秦王在,加上她们的座位不在一处,就没上去找她说话。
难得皇上和娘娘们都走了,她自然要上来说几句话。
“既然来了,就好好完,难得这么高兴!”她既然来了,林武一定就在附近,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找了一圈没看到宋姿,她有些疑惑,“宋姿没跟你一块儿?”
“二姐姐原本跟我一起,后来说是送皇后娘娘,就分开了。”宋漓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给了她听。
动作够快的,宋檩眸中闪过异色,拉了她的手往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