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看向了那边一动不动的祁观鱼,挑眉:“你怎么不过来?”
祁观鱼看了她一眼,心知自己还是必须要去,于是只好抬脚跟上。
安鹤之走在最前面,无数双漆黑的手从四面八方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手等,但他面色不变,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轻轻松松就将这些手扯断,步调不变地朝着前方走去。
同时他还暗暗将想要伸向鹿语和祁观鱼的手给打散,让两人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跟在后面的祁观鱼也是有点惊奇。
毕竟在副本里,这么烂好心的人可不多见了啊。
鹿语好像也注意到了安鹤之的所作所为,挑了挑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就这样,三人来到了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是一扇被上锁的铁门,见此,祁观鱼自觉上前,轻松将铁索打开,推开了铁门。
比视觉更先起反应的是嗅觉。
一股刺鼻的鱼腥味猛地窜入了三人的鼻腔,不仅如此,鱼腥味中还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止不住干呕。
“呕……好难闻啊!”鹿语猛然色变,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一旁的祁观鱼也脸色难看,后退了一步。
唯一没什么大反应的就是安鹤之了。
他皱眉朝着门内看了看,然后就走了进去。
后面的鹿语见状,还是忍着恶心就跟了上去,但还没走到门前,那扇铁门就“吱呀”一声,随后猛地关上!
鹿语神色一变,立刻跑到门前。但不论她怎么推,这扇门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她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片刻,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然后看向了旁边的祁观鱼。
祁观鱼在看到少女猩红的眼眸时,内心猛地颤了一下。
面前的人,好像更不正常了。
“你有炸药吗?”
“什么?”
鹿语面色不变,又重复了一遍:“你有炸药吗?”
祁观鱼面露思索:“你要把门炸开?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鹿语摇摇头,笑容愈发灿烂:
“不是啊。”
“我要把整艘游轮炸掉。”
祁观鱼顿住,然后缓缓看向了面前的少女。
少女的红眸闪烁,眼底的猩红时不时浮上又消褪。
“他敢算计我,那我就把整个棋盘给掀了!”
… …
安鹤之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铁门轰然关闭。
在铁门关闭后,他竟然还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样就说明幕后黑手这回是冲着他来的,鹿语他们就暂时不会受到伤害。
而且……
或许不进来对他们也好。
房间内的景象渐渐展现在安鹤之眼前。
地面上鲜血连成一条溪流,从他的脚底流过,周边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正常人的,也有变异鱼人的。
而房间的正中央,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在他满是鲜血的手中,握着一颗蔚蓝色的宝石胸针。
安鹤之的眼神暗了下来,左手握住黑雾化作的漆黑镰刀,一步一步走向他:“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男人只是揣摩了下手中的宝石,刺眼的鲜红浸染了宝石的表面。
“你说……要是把它送给鹿语,她会接受吗?”男人答非所问。
安鹤之一顿:“你和阿语认识?”
“阿语……呵呵呵……”
他终于转过头,漆黑的瞳孔就这么沉沉地看着他:“是她让你这么叫的?真是亲昵啊……”
桑承平转过身,面对着安鹤之,嘴角勾起笑容。
手中的宝石蓦然碎裂,无数散发着浓浓怨气的黑影从夹杂着血液的宝石碎片中涌出,还没等他们逃走,就被桑承平尽数吸收。
他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纹路,顺着他的脖颈蔓延到脸上,几乎覆盖了他的大半张脸!
安鹤之看着这一幕,握住镰刀的左手微微收紧。
他在吸收亡魂的力量,这样确实能够让自己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巨幅提升,但同时也会带来不可逆转的副作用,甚至会死亡。
尽管这只是幕后之人的一个傀儡,但安鹤之也看出来了。
这个人,是铁了心要把他杀死。
桑承平睁开双眼,漆黑的双眼就这么满含杀意地看着他,布满黑色纹路的脸上勾起一抹微笑:
“不过没关系,今天过后……”
“世界上就没有你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