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重新恢复平静,摇了摇头。
“事先说明,你差使我家大小姐可不许差使我。”
好家伙,不愧是你,伏黑甚尔。
甚尔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成功让刚被转移走的注意力又跑了回来。
夏油杰神情冷峻,面对这个两次夺走朋友生命的家伙,实在拿不出一点友好的模样。
他笑得假意,婉转的语调却粹着寒意。
“伏黑老师,请你在高专安分守己,我会盯住你的一举一动哦。”
甚尔直起身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伸出手挑衅地勾了勾。
“喂,小子,想跟老师打一架吗?”
话音刚落,夏油杰便与甚尔战斗了起来。二人打得难舍难分,出招破招速度之迅速,令人眼花缭乱。
而一边看戏良久的硝子见状,默默感叹:“看来接下来高专不太平了。”
硝子身侧的夜蛾正太,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道,同意伏黑甚尔做体术老师,到底是福还是祸。
朔夜那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夜蛾正太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已经走远的背影。
看来这群孩子,只有朔夜能镇住了。
温热的水珠从上到下喷洒而出,少女淋湿的金色卷发服帖地粘在瘦削的后背上,随着动作一下下翕动的肩胛骨,宛如天使颤动的翅膀。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将朔夜的大脑塞得满满当当。直到回到宿舍洗澡,她才有时间静静思考。
经上午硝子的一番检查,如今她已断定自己的身体确实得到了强化,在咒力运用上也确实变得更加自如。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相比刚学会咒力转化之后的杀意预判,朔夜感觉如今好像又多了些不同的东西。
今天在夜蛾老师办公室,夜蛾老师讲到即将要和灰原一起去执行的那个任务时,她的脑中突然挤入了灰原惨死的模样。
场景之真实,让朔夜都愣了一下,甚至走神听漏了几句夜蛾正太的道歉。
不得不说,夜蛾正太确实是个好老师,他既能大大方方承认一开始对朔夜的排斥,也能在误会解除后毫无芥蒂地道歉并将朔夜视作高专的一员。
说实话,朔夜根本不太在乎夜蛾正太一开始的态度。排外心理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也从未往更深层次去揣测老师的心思。
她进入高专,始终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找到那个“人”,为外婆和母亲报仇。
距离姐妹校交流赛,已经过了一两个月平静的日子,不管怎么在日本铺天盖地搜索,那短发女人的踪迹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朔夜心中了然,她必然是又换了一具躯体掩人耳目。
可是她这段时间又过于老实,之前的线索全部断开,想再次寻找简直是大海捞针。
重新打开花洒,温暖的水柱再次倾泻而下,温柔地砸在少女白皙的皮肤之上,激起一层微红的血色。
头上和身上雪白绵密的泡沫被水流冲散,淌到地上,飘在水上,让朔夜再一次想起来那天冲绳的海浪。
玫瑰红茶沐浴液的香气混着潮湿的水汽在浴室内慢慢扩散。闭上眼睛,朔夜仰头迎着水柱,将身上最后几处泡沫冲干净,冥冥之中,脑中突然响起一句话。
“就连你那老祖宗都是被我一击毙命的……”
猛地睁开眼,冷不丁儿进水的眼睛变得通红,顾不上眼睛的不适,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
母亲,外婆,还有老祖宗?
这是什么意思?她除了外婆根本不认识什么老祖宗!
她和母亲都是随的母姓,外婆曾说,九条家的女孩子都是姓九条。
可朔夜从未听过外婆提及过父母和亲戚,她也从未见过有除外婆、母亲和自己以外第四个姓九条的人在家里出现。
她只知道外婆和外公年轻时一贫如洗,后来白手起家才将九条一姓氏在商界站稳脚跟。
九条……
对了,当初甚尔偷回来装咒具的盒子上有写着九条两字的封条。
而这个咒具之前的几百年还偏偏存放在五条家的忌库中。
难道九条这个姓氏和五条家有关吗?
看来她需要调查一番了。
抬手将花洒关掉,朔夜扯过浴巾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并将一头金发吹干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忘了拿睡衣进浴室。
看了眼手中的浴巾,朔夜想着反正宿舍里只有自己,便用浴巾草草裹住身体,走出了浴室。
啪嗒一声,浴室门刚关上,朔夜就听到了一声调戏的口哨。
“大小姐,这是在勾引我吗?我可没什么定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