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阿凤,便是自己,也无法可想。
他再次按着那鹦鹉眼睛,唤出了“万象宝鉴”,开始翻看那“直播商城”,寻找大厦倾颓前的那一线生机。
已是开春,水路畅通,数日后贾琏抵达了金陵。
金陵贾府共有十二房家人,荣宁两府都在石头街上,贾琏回了宁国府内,自有家人早已打扫好房舍,迎接二爷回府。
这边看房舍的大管事金彩已过来回事,将在金陵的房舍和田税、店铺等一一都回了。
贾琏命他坐了,捡着回的事,问了些话,金彩都没答得上来,吓得也不敢再坐着,只垂手侍立。
贾琏看着金彩,却又想起他女儿金鸳鸯来,鸳鸯一贯和气,因着他和阿凤掌家,鸳鸯行了许多方便,但在书中,却被自己父亲逼纳为妾,等祖母仙逝之时,只怕鸳鸯也无处可去。
贾琏心知金彩历来忠厚老实,是老太太的陪房,如今也年高了,老太太留着他在这边看房舍不过是体恤老奴,教他清闲着养老罢了。看在鸳鸯面上,他也未叱责,只温言抚恤了他几句后,便先交代了清明祭祖的诸事。
金彩原本回话出了纰漏,春寒时节,倒惊出了一身汗,此刻见主子并不追究,心下感激,只连忙都一一应了,贾琏又道:“这几日在金陵,我还有些事老爷、太太交办的差使,需要个机灵点的小厮跑腿,却不知金管家能否荐个人来。”
金彩连忙垂手回道:“我身边有个侄儿叫金文翱,平日里亦十分勤力当差,正好让他来服侍二爷。”
贾琏便叫传人进来看看。
不多时果然金文翱进来跪了磕头,他年约十五六岁,容长脸上眉飞如刀裁,双目有神,倒有几分英气,不似仆佣一流。
贾琏一看倒笑了出来:“倒是和老太太跟前的鸳鸯姐姐一个模子出来的,不是说是隔了房的堂兄弟?倒比金文翔还像一些。”
金彩连忙笑道:“我们也是如此说,文翔更与我家老婆子相似些。鸳鸯样貌似我,文翱则似他父亲,我们兄弟样貌又相似,因此粗一看过去,文翱和鸳鸯倒更像兄妹些,从前鸳鸯在家里,和文翱也是亲近的。”
“二爷且先使唤着,若有什么不中用的,二爷只管教训。”
贾琏笑道:“鸳鸯姐姐是老太太跟前第一能干人儿,金文翔也掌着老太太院里的采办,想来文翱自然也精明能干,既如此,且就留着这几日在我身边听用,金管家辛苦了,且先下去安排祭祖的事吧。”
金彩便谢了恩下去了。
贾琏便和金文翱说话道:“我这里有几件事,急需现银,因此有一件东西,需要你去出货,越快越好。”
金文翱听着心中有些七上八下,但仍是垂手应道:“请爷吩咐,小的必当竭尽全力。”
贾琏便示意身后的兴儿:“把那匣子给文翱。”
兴儿忙应了,在船上二爷就交了个匣子给自己,让好生拿着,捧着沉甸甸的,却不知是什么东西,拿了只放在二爷内室里,此刻连忙取了出来,递给金文翱。
金文翱打开一看,里头晶光璀璨,光华流转,倒吃了一惊:“这是……琉璃珠?”他拈起一粒珠子,只见那珠子不过米粒大小,艳红如血,圆整剔透,莹莹生光。
就连一旁的兴儿都吃了一惊,二爷这是去哪里弄了这么一匣子珍贵的琉璃红珠?
贾琏道:“以你看来,此物能售多少银子?”
金文翱忙道:“这是稀罕物,虽然小,但大小一样,一丝杂色也无,粒粒透光,烧得实在上佳,难得的是每一粒中间都穿了孔,二爷若是多给些时日,我让人或穿了帘子,或镶了头面,再拿去卖,其价定能上万。”
贾琏道:“如今爷有几件事急着办,等不得,你尽快出货,明日爷就要看到现银。”他何尝不知镶嵌了能卖出价,但他哪有那时间慢慢等着卖?而且,物以稀为贵!若是他轻易拿出大量琉璃珠,砸的是自己的价!
金文翱忙道:“是,只是如此,恐怕估价便低了,又急着卖,怕仅能作价三四千两银子。”他满脸遗憾。
贾琏道:“如此便可。”他心道,那商城里这“玻璃米珠”是最便宜之物,四十个金币便能换取一大包,除了红色,还有绿色、橙色、紫色等颜色,五颜六色,十分丰富,看介绍一包是一千五百粒,却是用来供手工串珠、刺绣在衣物上装饰之用。
何等奢侈珍贵之物,在那商城之中,却比一袋米面还要便宜!
他想着此时才过了年节,红色鲜亮、喜庆,用途广,便索性换了两包红色玻璃米珠,一共三千粒,且先换了现银来,才好办事。
其他金币,他舍不得用,那些神乎其技的道具,还有那些点不开显示权限还不到的区域,他知道金币还有更多的用处。
他看向金文翱:“你先换了银子来,再替我办接下来的事。”却是要试一试这金文翱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