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次吗?不是只有一次吗?就是生日那次被鲍二老婆气的吧。】
【还有偷娶尤二姐。】
【凤姐可怜。】
【巧姐儿出生日子不好啊,又是女儿,阿凤压力大吧。】
【对啊老太太其实很迷信的,巧姐儿出生的日子这样忌讳,看红楼梦全书贾母几乎就没有疼爱过这孩子的。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大姐儿已经出生了。刘姥姥二进荣国府时,大观园都已建成,至少两三年过去了,才替巧姐儿起名,那这么几年都没名字,荣国府看来是不重视这个长女啊。】
【老祖宗对贾兰也淡淡的,就只疼爱黛玉和宝玉吧,还有个湘云。】
贾琏接了帕子过来,看到那流产,触目惊心,心中怜悯,只随口道:“你歇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凤姐一说话,平儿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好低调。】
【这是才开脸吧?】
【平儿其实不愿意吧,原著写凤姐儿也把贾琏屋里人都打发走了,脸上过不去,才安排了平儿的。】
【看起来也才成亲没多久,应该还没有生巧姐儿,感情还好吧,安排通房一般是主母怀孕才会安排吧。】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的时候,巧姐儿也还小呢。】
【平儿赤胆忠心啊,不过一直无孕,也奇怪。】
【呵呵,赤胆忠心?凤姐儿的把柄都在她手里,凤姐儿的弱点她也尽知。又把尤二姐的事告诉了凤姐,本来尤二姐在外边好好的,被赚入大观园,她难道不知道凤姐必定容不下吗?】
【还有居中做人情的,还有把凤姐儿克扣月银拿去放债的事也随口说出去,自己做好人。】
【凤姐小月子下红不止的事也是她随口说出去的吧。】
【只有男人才会觉得妻妾能做好姐妹。】
【平儿怎么可能不为自己打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一直无孕,怎可能对凤姐全无怨言?】
【别黑平儿,平儿是大观园最好的女孩儿。】
【都是贾琏凤姐两口子自作孽,尤二姐也是自作孽,关平儿什么事。】
贾琏:“……”
他转了身出去,将镜头对准窗外那一树海棠花。
春光正好,天色明净如琉璃,院子里满树海棠粉簇簇如瀑布一般垂下。
被春雨浇灌过湿漉漉的花瓣反射着星星点点晶莹的光泽,这是笼罩着明亮光晕的春日丽景,也是个完美的视频结尾,他毅然按了直播结束。
真是受够了被骂的日子。
洗过头脸梳了头,换了身宽松的衣裳后,他和王熙凤说了下甄英莲的事:“我适才问过老爷,说是贾雨村已补了缺,去了平安州,但他的夫人还在京里住着,明日可以遣个女人去说一下。”
这是他回京后的第一个好消息,因为他的干预,薛蟠没有惹上人命官司,贾雨村果然没有去补金陵省应天府的缺!然而去了平安州!
又是平安州!那里究竟有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将疑惑存在心里,但这次回南京,他一是干预了薛蟠打死冯渊,英莲的命运,二是影响了贾雨村的升官履历,已是心满意足。
王熙凤早从昭儿嘴里问出了贾琏这次买了些小女孩,大多都留在了金陵庄子上养着让人教着唱戏,船上只带了一对兄妹回来。
此刻见贾琏才见面便主动说了甄英莲的事,倒把那股酸意压下:“他那夫人见过两次,怕是不大擅应酬,又才生了个儿子,忙不过来,恐怕还是写封信去讨那贾雨村的主意,是送回去的好,还是怎么打算。”
贾琏道:“自然是要写的,女儿家,总归是和亲娘在一起更妥当。”他本可以买下甄英莲后直接送回她生母身边,完全不需经过贾雨村。
但甄英莲的母亲懦弱,外公贪婪愚蠢,他这么大费周章救了甄英莲,若是送回去很快又会被卖,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要避免重蹈覆辙,需要给甄英莲一些强有力的支持,薛府、贾府,还有那个原文里头不吝笔墨描写的奸雄一样的贾雨村。
这个恩将仇报心胸狭隘的伪君子,他要将这个恩情给贾雨村给做实了,让贾雨村欠着甄英莲,欠着把他恩人之女救回来的贾琏。
王熙凤只看到贾琏面上春风得意,心中含酸,只道:“薛姨妈爱这丫头温柔安静,说是先留在她那里,与宝丫头作个伴儿。”
贾琏点了头:“如此最好。”
王熙凤却又问道:“却是听说二爷还留了一对绿眼睛的胡伎,怎也不见送府里来?咱们家里一贯不在外边买人的,既买了,总要好生调教。”
贾琏道:“之前不是让昭儿、彩明把礼物送来给奶奶了吗?怎的奶奶还没满意?这酸溜溜的,难道昭儿没和你说,我并没收用?”
王熙凤自是不承认自己吃醋:“我不过是担心二爷身子罢了,既不收用,好端端买外边的人做什么?”
贾琏道:“我这次托了薛蟠这边的路子,采办了些海外的商品,想着开个小铺子出一下。这一对胡伎兄妹能写会算,能言善道,正适合做伙计。东西打算都放到你嫁妆铺子里出货,你有空盘一盘看放你哪个铺子合适,把铺子扩一下,再安排个管事,我看平儿就合适。”
王熙凤连忙问:“倒是有几家珠宝铺子,但怎的要放我名下?二爷辛苦采办……”一时倒把那两个胡伎抛到一旁了。
贾琏笑道:“知道你理家,时有亏空。但父在无私蓄,我不好私自置产,自然还是放二奶奶名下最好,这样二奶奶也不必日日如此劳心四处腾挪,还是好好养着身子。”
王熙凤心中一甜:“二爷心里有我便好,这点子辛劳不算什么。”
贾琏却暗示道:“依稀在外边听说,似乎有刁奴以我们府上名义放印子钱的,这事若是被长辈知道了,定是要严查的,你我管家,且脱不了责。你平日也细打听打听,若是知道是哪一房的,只与我说,早日打消了的好。”
王熙凤面上一僵,只强笑道:“倒是不曾听说,二爷哪里听说的?恐怕有,也只是小打小闹百两十两的,不打紧吧?”
贾琏只道:“舅舅如今看着是升了,但却离了京。风声不好,咱们还是谨慎些,宁可少使些,不要落下把柄。”
王熙凤心虚,也不说话,亲自上前替贾琏解腰带,解了外袍,露出了挺拔的背,侧腰看着也结实非常,有些诧异,丈夫似乎去了一个多月,回来竟像是身量又长了些,有些变化。
贾琏却想着刚才看到的弹幕,说大姐儿未有名字,妻子事事要强,恐怕这一事上多少有些不开心,心里怜惜,手落下抚着她的手:“大姐儿已三个多月了,可怜我守身如玉这许多日子,可能得奶奶垂怜?”
王熙凤一怔,面上微热,房内平儿带着其他丫鬟悄悄退了出去。
窗外,流云游移,微风将海棠花吹得簌簌抖动,春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