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完美的人做出完美的事，这并不值得称赞。真正可贵的，是心有弱点、有无数迷惘的平凡之人，他们选择了高尚的道路，走上了用尽一己之力拯救世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道路。”

“但最后我输给了对死亡的恐惧，一心渴望涅槃成佛，这和渴求力量的摩罗又有什么区别呢？”

“污即是净，净即是污，并非意味着佛不问是非，而是希望人人都有脱离苦海的机会。很多事情不需判断，用你的直觉去感受吧。”

白心上人想起了饥肠辘辘孩子的笑容、苦难之人临终前安详的表情、病人感激的道谢……

“你看到的这一切，属于佛，还是属于魔？”桔梗问道。

“这不可能属于魔……”

“圣人论迹不论心，你为世人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请让自己自由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

微风轻拂，白心上人化作点点白光，旋转着向天空飞去。与上一次不同，白灵山的云雾降下洁净的雨水，将白灵山洗刷得干干净净。预想中妖怪出逃、山体崩裂的场景并未出现，天空依旧万里无云，清澈湛蓝。山脚依然一尘不染，花香四溢。

奈落啊，不管你的言辞多么天花乱坠，论证多么具有迷惑性，但你的出发点和论点永远是错误的。你想误导的人，始终是将天下苍生放在第一位，并愿意为他们献出一切的人。只要推理正确，必然结出善果，而非邪恶的结晶。

你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赢得这场战斗，就凭你污浊的心灵，注定了你的失败。

“真是一套精妙的说辞呢……”

随着白灵山的封印解除，奈落缓缓从山顶的佛堂浮现出来。他背后布满妖怪的触手和铠甲，扭曲的身形在空中摇曳，却现身在这“佛堂”之中，给人一种无比的讽刺之感。

佛堂轰然倒塌，山顶只剩下一片硝烟弥漫。

“奈落，你到白灵山究竟又有何目的？不会又是处心积虑来杀我吧？”桔梗冷冷问道。

“你说呢？”奈落不答反问。

“跟你说毫无意义。”桔梗一发破魔之箭射出，打断了奈落一只手腕，但他的伤口马上恢复如初。

“我只要你的心，至于你的命，另当别论。”奈落冷冷笑道。

“要我的命，说不定比要我的心简单得多。”

“不，我就要你的心。”奈落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休想！”

“如果我硬要呢？”奈落似笑非笑，眼神中满是挑衅。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桔梗毫不畏惧，严阵以待。

白灵山上，一股紫色的妖气重新升腾而起，烟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