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同再次醒来,自家饲主已经坐在床边。周围围了一圈各式各样的陌生人,将他打算告状的心思冲没了大半。
这些又是些谁?季景同眼泪汪汪的看着这堆陌生人,快速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怎么有这么多人出现在这。
时修朝医护虫使了个眼色。对方默契十足的立马将其他治疗虫带出病房。
直到房间里恢复安静,饲主大人才拍拍他的被子,感觉有点温柔。
他悄悄探出头来,小心偎在饲主大人的身边。对方温暖的手覆在自己的头上轻轻抚摸,他就像一块棉花糖一样,融化在对方手上。
好幸福,想要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他安安静静的蜷缩在饲主身边,就像一只回到壳里的蜗牛,又安全又舒适。
时修小心翼翼的触碰着雄虫,内心的自毁心态却愈发严重。秉着一不做二不休,破罐破摔的心态,他瞒着对方相继接出了好几只因冒犯雄虫不得不身陷囹圄的倒霉蛋。这将成为悬在他颈上的锋利剑锋,也是他亲手切割了所有美好的证明。
他轻轻阖了下眼睛,不去再想撕心裂肺的未来。手指再雄虫柔软顺滑的发间穿行,这其实是相当冒犯的一件事,但他却毫不在意。心中饱胀着陌生的感情,他敏锐的觉察到,自己可能已没机会去深究这种感情了。
不可抑制的悲伤逐渐散发出来,明明是很温暖的地方,不知怎么的显得太过寒冷。
顾游单腿瘸着,飞快的在走廊上穿行,脸色铁青。鲁莽的推开门,两个幼崽正在床上互相依偎的蜷着。
“出来!”他低声命令那个看似成年的雌虫。对方没有反抗,用手拍了拍明显被吓到的雄虫,跟着他走了出来。
门被带上的一瞬间,顾游就将对方按在墙上。细碎的黑发在额前松松的搭着,看着柔软,实则固执己见!胆大包天!
“他不知道!”
顾游没有代指称呼,严厉的开口。但两虫都心知肚明那个他代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