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哥,你是怎么……出来的”
顾游尴尬的摸摸鼻子,声音哽在喉咙里突然不好意思开口,比起时修,荣裕是他从蛋里亲手抱出来的小虫,更像是自己的幼崽,在对方面前着实不好开口。“可以说……我们都是时修雄虫的雌奴。”
荣裕似乎并不怎么吃惊,反而有一种还可以这样的豁然感。“我应该早早找只雄虫!”
“雄虫和雄虫能一样吗!别胡闹……”话还没有说完,眼前毛躁的虫就向炮弹似的发射出去,嚷着也要当时修雄主的雌奴。
顾游无奈的继续推行轮椅,这只小虫真被他惯坏了!还是留给时修头疼吧!
门在身后合上,出门的雌虫已然换了表情。他不顾满脸的泪水靠住旁边的墙壁,颤抖着手点了一支烟。
顾游伤的太重了,不是躯体,而是灵魂。对方竟然连这般简单的谎言都分辨不出。如果不是已经拿到雌奴的身份,凭他一只亚雌,怎么进得了重重保卫的雄虫社区!
那只雌虫曾是最敏锐优秀的星际指挥官!亚雌重重的噬咬上手背,抑制住几欲出口的哀鸣。
非常强烈的危机感,艾雷诺斯重重闭上眼,这是他从往日生活中练就的保命第六感。凭借着这种感觉,他避开了很多风险,安稳的来到了成年期,但这次尤为严重。
他忍了好久,还是问出了口,“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顾游笑了,他喜欢别的虫提起他的幼崽。“荣裕幼崽时期一直很稳重,反而时修才是调皮捣蛋黏虫的那个。”
“时上将?”艾雷诺斯惊讶出声,那个以冰冷著称的上将,他曾经透过议事厅的外围偷窥过,没想到竟然幼虫时期会是那样。
“反而现在两只虫的性格掉了个。”顾游无奈的摇头,“更小的那只反而稳重了很多。”说话间,他不由得又想起另一只还是蛋的虫崽。
他也说不上自己对那只意外而来的虫蛋的感觉。明明为了那只蛋,他放弃了太多,他的坚持,他的荣耀,他的未来。但要说恨,也不至于,毕竟因为虫蛋,他才能在地狱里坚持那么久。还因为那终归是自己的幼崽。
艾雷诺斯等了好久,对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的房门却已近在眼前,“我会好好赚星币的!”他慌张的回头脱口而出。
银发雌虫又笑了,他好像很容易笑,“钱财问题不需要幼崽操心。”随即狡黠的眨了眨眼,凑到他耳边说,“你说对吧,廖星的小跟班。”
艾雷诺斯的脸涨得通红,刚要说什么,对方已经拉开房门送他进去。
“谢谢你的毯子,小虫崽!”扰乱一池春水的银发雌虫退了出去,独留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