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诺斯没再开口,陪伴比浅薄的话语管用多了,他只是用力将自己心上虫揽着,期望以此为对方带来安全感。
银发雌虫轻微的挣扎了一下,就安静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感受到了安慰,还是早已身心俱疲,艾雷诺斯珍惜的感受着对方罕见的示弱,被环起来身躯格外瘦削单薄,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健壮,显得更加脆弱,也陌生了许多。
多年前,他曾经多次以找廖星的名义偷看这只雌虫。狂暴的攻击力常常将对轰的廖星扇飞出去,然后张扬的悬停在空中,银色长发随着气流无风自动,狂放的动作掩盖了精致眉眼带来的娇弱感,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露骨野心和碾压般强大。
这种压迫感从未让他觉得不适。虽然这对于其他那些一步三喘的雄虫们可能是巨大威胁——大概需要退避三舍才能觉得安心。
那时候每次空中的雌虫发现他的踪迹,总会调笑着喊廖星,“嘿!你的小跟班来了!”
他可没有现在这般从容,就像是从土里钻出的蚯蚓,萎靡又瑟缩,他回忆这段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就像一摊泥土,或者生长于黑暗之间的蘑菇之类的。
他被这样耀眼的顾游狠狠的打上了印记,所以不再甘心趴伏着活,处处仰虫鼻息。他花了比他虫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钻研皇学,竞争继承虫,虽然最后因为虫皇的偏颇失败的彻底,但他之所以能成为他自己,没有像一摊烂肉般腐烂,是因为这只雌虫,手指作梳,一点点的抚摸整理对方的头发……
“哐哐哐!”
地下牢狱的平静被突兀打破,成队的卫兵闯了进来,阿图那毫不意外的等在角落,果然虫皇亲临,对方铁青着脸,显然心情并不好。
他懒洋洋的摆出跪姿,避免这位精神敏感的陛下又挑出什么刺来。卫兵焦灼的将他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尖锐的冷兵器将他的墙戳的七零八落,拿着检测仪器的追踪虫被虫皇的大耳光扇的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