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稍稍缓和了情绪,轻声安慰道:“我没有凶你……”
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她确实没有外伤。
“香漓,你为什么会来?”
“问这个做什么?”香漓依旧有些赌气“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还记得你送我的十六岁生辰礼吗?”
香漓愣了一下,思绪被拉回到过去。君溟对世间万物似乎总是提不起兴趣,这让香漓每年为他准备生辰礼时都倍感苦恼。每次问他想要什么,他总是淡淡地回答:“只要是你送的,便很好。”
这样的回答显然无法让香漓满意。于是,君溟提议,每年香漓可以教他一个她愿意传授的法术。然而,香漓并不愿过多暴露自己的能力,因此几乎从不教他任何法术,尤其是攻击类的法术,更是绝无可能。君溟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最终只学了些诸如“迅速穿衣”“快速叠被”之类的小法术。
然而,在十六岁那年,君溟却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请求。
一个能找到天竺葵的法术。
香漓并未多想,随手便教给了他。
香漓不禁为他的聪明才智感到惊叹,从一个简单的小法术竟能延伸出如此妙用。
“你真是聪明得超乎我的想象。”她由衷赞叹道。
“多谢夸奖。”君溟微微一笑,语气平静。
香漓仔细回想,忽然意识到许多细节:“所以,你知道出征那天我去送你了?”
“嗯。”
“难怪去年有段时间,你总是能很快找到我。”香漓恍然大悟。
君溟神情严肃,再次问道:“香漓,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会来?”
香漓沉默片刻,声音轻柔却坚定:“因为想见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很担心你,所以就来了。”
说完,她故作轻松道:“问完了吧?你走吧,不要你管。”
君溟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手能动吗?搭在我肩上。”
香漓嘟了嘟嘴,无奈道:“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小声嘀咕:“下次语气不能那么重了,我很敏感的。”
君溟闻言,声音柔和下来,带着歉意:“对不起……”
待在他的怀里,香漓安下心来,她的眼皮变得沉重,嘴里还低声念道“君溟你有没有觉得这儿格外的冷,我好冷啊……我的手冻僵了……我的脚冻僵了……我的耳朵也冻僵了……我的鼻子……”
声音越来越微弱,她太累了,身体早已超过了能承受的极限。
“香漓?”
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如同积雪般沉寂。
他的心猛地一沉,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