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谢将军。”君溟压低声音,在香漓耳边说道。
“走吧。”香漓跟在君溟身后,俨然一位尽职的随从。
“谢将军!”君溟高声唤道。
谢将军闻声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惊喜,道:“君溟?你怎会在此处?”他随即起身相迎,谢将军的身材高大魁梧,身着一袭黑色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更显英姿飒爽,简直是中年版的谢一鸣。
老伯也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他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着慈祥。
“怎么不陪你那妹妹了?”谢将军笑着调侃,“让你今日陪我下棋都不肯。”
“今日实在是公务缠身,我是为调查污水案而来。”君溟略带歉意地说道。
虽然今天确实是和妹妹一起。
“谢将军缘何会在此处?”君溟问道。
“我与刘伯乃是棋友。别看刘伯年事已高,棋艺却十分精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手。”谢将军热情地招呼君溟到桌边,“快帮我看看,下一步该如何落子?”
“谢将军怎么还请外援呐!”刘伯爽朗地笑道,“这位公子,我好似见过。”
“正是,刘伯,此前我曾来找您询问过案子的相关事宜。”君溟礼貌地回应道。
君溟思索片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妙啊!”谢将军不禁赞叹,“还得是君溟。”
刘伯陷入沉思,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棋盘,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就在此时,香漓突然开口道:“若不介意,让我也来试试。”
刘伯微笑着示意香漓继续。香漓落子,巧妙地反击了对方的防守。
在天宫时,香漓常去找司命玩耍,这象棋便是司命教她的。
二人你来我往,落子如飞,棋局精彩绝伦,看得谢将军和刘伯目不暇接,谢将军时而紧张地握紧拳头,时而又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刘伯则微微前倾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棋盘,嘴里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最终,君溟赢得了这场对局。
“抱歉啊,刘伯,我输了。”
刘伯却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无妨无妨,这场对局甚是精彩,让我也受益匪浅。”
“不愧是君溟,连身边一个小小衙役,棋艺都如此高超。”谢将军不禁感慨道。
其实,君溟本想让着香漓,怎奈香漓攻势凌厉,招招紧逼,每一步棋都下得又快又准,让君溟也不得不认真应对。最终,他设下陷阱,故意露出破绽,引诱香漓进攻。表面看似处于弱势,实则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暗藏玄机,最后出其不意,反败为胜。不得不说是很狡猾的下棋套路。
“下棋一时入迷,官差大人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相问?”刘伯看向君溟,询问道。
“确实有一事想请教。”君溟神色凝重,“刘伯,您能否再仔细回想一下,是否见过什么可疑之人?不一定是去过河边的。”
“我平日只在这附近活动,毕竟要守着邱大人家的墓园。邱家每月都会有人前来扫墓,有时是邱大人,有时是邱夫人,邱公子也曾来过。”刘伯回忆着,缓缓说道,“还有谢将军,偶尔会来找我下棋。”
谢将军在一旁点头证实:“其实刘伯本是我家的园丁,他年事已高,又无亲人相伴,我便将他推荐给了邱大人。”
“刘伯,您为邱大人守墓园多久了?”香漓问道。
“七八年了吧。其实邱大人只是找个由头,给我些钱财,也无需我真的守着墓园,这房子也是邱大人修建的。”刘伯感慨万千,“邱大人心善,去年我感染风寒,邱大人还特意为我寻来郎中,送来许多滋补的药材。”
“不过,我既然拿了钱,便要尽心尽力办事,得好好守着这墓园。”
看来白天是不方便查探了。
她不着痕迹地给君溟递了个眼神,君溟心领神会,说道:“那我们便不打扰了,多谢老伯。”
返程途中,香漓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觉得是邱家人,还是谢将军?”
君溟闻言,沉默不语。显然,这两个猜测都让他极为为难,无论是哪一方,都令他难以接受。其实在他心底,隐隐已有了一个答案。
香漓见状,伸手轻轻拍了拍君溟的后背,以示安慰。随后,她抬起头,望向天空。
“什么时候会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