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不是。”

温妮重重的挂断电话，因愤怒的说话而气喘，她扶着一旁的桌子许久无法平息愤怒。

“温妮。”回来雅各布看到了一个人生着闷气的女孩，他手里是回病房拿的外套，上前披在她的身上，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让她因气喘而起伏的胸腔舒适一些：“你和贝拉吵架了？”

“没有，有些岔气。”温妮平稳心绪说道，然后在雅各布的搀扶下慢慢走向走廊，吃完饭雅各布会拉着她出门透透气散步。

傍晚的医院外人很少，落日的余辉落在空荡的街上，温妮突然想起上次他们在海边没赶上的落日：“上次我们在那片海滩还没看完夕阳，还有你说的萤光海，我也没看到，真遗憾。”

“等出院我就带你去看，沙滩上的落日其实没有海上悬崖看的好看，我到时候带你去我们上次悬崖跳海那里看，那里能够看到整个海域。”雅各布笑着畅想道，随即亲亲女友的侧脸：“或许我们还可以带上帐篷在那里住一晚，看完落日我带你去看荧光海，清晨我又叫醒你，我们一起牵手去沙滩上看日出。”

“你这计划真美好，听完我的身体都迫不及待好起来了。”

“你会好起来的，我相信。”雅各布环着温妮纤瘦的身体笃定的说道，因内心的苦涩而第一次挤不出笑容。

温妮笑着摇摇头不再提这些悲伤的话题，她有些累了，也走不动了，她停下脚步张开双手示意他抱自己。

“你最近越来越懒了，需要多加锻炼了。”雅各布打趣道，但手却稳稳地把女孩打横抱在怀里，和一个月前健康而有活力的她相比，此刻身体急剧瘦弱下去的温妮在他怀里轻的不像样，他收缩自己的手臂将女孩贴近自己一些，但又悬着一丝力气，生怕用力过度把她弄骨折，不用力又怕一阵风吹来便把她吹散在空中。

“总得给你一些表现的机会，你们看到最近的那些女医生护士的眼睛全黏你身上，说有没有人往你包里塞联系方式。”温妮捧着他的脸，笑着问道。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最近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哪有空关注其他人。”

“哦，这可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昨天在病房门口和女医生聊的很开心的是谁？” 温妮冲它眨眨眼，无辜的问道。

雅各布捏捏她的鼻子：“你是吃醋了么？”

“不，事实上你应该接触更多的人，有更多的朋友，而不是守着我。”温妮摇摇头，阳光的大男孩雅各布其实和谁都能聊的来，没人会不喜欢这个永远给于人积极阳光一面的少年，比如现在处于低谷的阴暗沼泽里的自己。

阴暗的心理让她想要紧紧抓住这低谷里唯一的阳光，但更多时候对于死亡的恐惧和胆怯自卑忧伤，又觉得他配的上更优秀的人，而不是自己这个连出门走几步都需要人搀扶的将死之人。

雅各布的笑容凝固了几分钟，随即又没听见似的自顾自说：“晚上要不要吃点夜宵，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因药物反应吃了剧吐的她，几乎是靠着营养液在度日。

“雅各布，你应该有自己的时间，而不是总守着我。”温妮没有接过他的话题，而是继续那个严肃的话题：“明天开始，会有两个护工来照顾我，24小时替换的。”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雅各布将温妮轻柔放在病床上，颓丧的坐在病房的椅子上。

“是你做的太好了？”他把一切做的都太好了，让温妮心底滋生出更多的愧疚.无论是伏在垃圾桶便剧吐时拥抱的身躯，还是疼痛难耐时抚摸脊背的手，亦或者情绪崩溃时承受温妮口不择言的谩骂，再或者没日没夜的扶持与照顾，他都始终温柔而有耐心的陪伴，这让身体好一些的温妮对他更加愧疚。

她身上的负面情绪在治疗中一日日增加，而陪同的雅各布与苏珊娜则试图将这些东西吸收，但无止无境的产生的黑暗怎么能被吸收，反而是渐渐将他们两包围。他们两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与悲伤，雅各布在睡梦中都在不安的抽搐，无论上厕所和洗澡、吃饭，他都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试图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温妮身边。虽然他依旧随时笑着，但却那份灿烂笑容却带上了苦涩与忧伤。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想陪伴你每分每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