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并非寺庙中常见的观音,而是海外东瀛国中被奉为邪神的一尊神像。
掌管恶念、征伐与嫉妒的欲望。
破雾见她迟迟不上前去,只是看着那尊观音像出神,便小心地扯了她一下,带她跪拜在神像前的蒲团上。
“祭司大人,房姐姐入京途中因暴雨而前行不变,故借此在我们村中借宿几晚,还请您首肯。”
房妙爱能明显感受到破雾的语气变得非常庄重,他语罢便叩首三次,上方却迟迟未传来回应。
破雾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是耐心地跪着颔首。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从飘渺的远方传来一个声音,细弱空灵,却有些怯生生的,与房妙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走近些,让我看看。”
房妙爱依言走近,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有些不舒服。
“从何而来?到何处去?”
“民女扬州人士,到京城去。”
这位祭司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房妙爱都一一作答。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之人似乎在思考,最后只回了一个字。
“准。”
房妙爱距离她比较近,似乎听到她在其上,轻飘飘地叹了一口气。
房妙爱对鬼神之说向来持着“敬鬼神而远之”的想法,经过这诡异的一段经历,她一日都没什么心思。
到了晚间,她终于熬不住,在思弓门前踟蹰良久。廊下竹影被夜风揉碎,沙沙扫过她素色裙裾。终于还是举起缠金线的铜门环,手指在房门上叩出急促节拍。
思弓很快便开了门,见来人是她,脸上似乎有一些惊讶:“怎么了妙爱,有事寻我吗?”
“打扰公子歇息了。只是……我今日在村西土地庙发现些蹊跷,不知公子可否方便让我进去说?”
“当然。”房妙爱脸上的焦虑清晰可见,思弓侧身让她进去,确认外面无人后关上了房门。
房妙爱将今日在村中观察到的情况与思弓细细诉说明了一番,外面夜风呜咽,诉说着这片土地上不为人知的苦痛和悲伤。
思弓听罢房妙爱的讲述,脸色也是凝重了几分。他虽久居京城,却也听说过南方几个村落中崇尚怪力乱神的风俗习惯。只是这些村落大都封闭排外,只是对其信仰十分坚持。朝廷曾派遣官员试图改变其风俗习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二人正在思考间,不知什么东西砸在了外间的窗沿上,发出“咚”的声响。
震得人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