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元百货的地下二层,最下面是停车场位置,地下一层的一半是丽元百货自己经营的精品超市,另外一半环绕着的是美食广场,来乐的临时档口就在一楼通往地下一层的电梯旁。郑惠和争取来的内庭档口位置不错,虽然位置偏里面了一点,但是靠近电梯口也算是人流不错的码头。
潘乐和陈威商量着敲定了新店试营业期间的双店联惠活动;还为商圈周边的上班族定制了早安饮品和减脂饮品,用来早起醒神消肿和加强循环等中草药饮品;为餐饮配套的火锅伴侣饮品,用来解油腻和下火的中草药饮品;为应酬喝酒配套护肝的中草药饮品。这些饮品配套的包装都顺应了当下的年轻人的潮流不定期调整更新。丽元百货的来乐定价比学校的同品会上浮50%,这样的定价对比起同地段的竞品价格还是有一定优势,来乐在丽元百货的经营还不错,不愧是百货老大,每天的人流非常可观。
来乐在丽元百货虽然开局有点曲折,但是坚持下来还不错,走出学校迈向市中心这一步潘乐走得不错。郑惠和也从公司拿到相关数据,看到来乐也为丽元百货的地下一楼的美食广场带来了更多新鲜的大学生客户群,对于丽元来说,虽然只是微风,但是在顶楼许久没有感受到新鲜事的郑总觉得新鲜有趣,她有意让郑惠和多关注一些本土新鲜的血液,也授意郑惠和多到楼下走动走动。
丽元的新合同比预期早一周同步出现在潘汀越的办公桌上,丽元百货的速度是可以的,野心也是超出预期的,郑惠和提了新的条件,她希望入股潘乐一起做大来乐饮品,当然为显诚意,她表示丽元百货提供一个临街铺面作为大礼奉上,希望一起把丽元百货的来乐茶饮打造成来乐的旗舰店,同期开始布局准备相关连锁事宜,她有信心在两三年内把来乐茶饮开到禹市的下辖两市十县。
潘汀越去找了大哥,他们觉得丽元百货在禹市这么多年打下的江山,郑惠和绘制的蓝图的确不是纸上谈兵,她们丽元百货的渠道能力是能够在禹市打通这些的,而她之所以想要入股,潘家认为她的后手不会止步于禹市。潘家觉得来乐如果要在禹市起家是需要丽元合作相助的,但是离开了禹市就未必了。
郑惠和亲自带人去的万梅山庄会谈,那天潘汀越和潘乐,陈威和爷爷陈平,菲菲都在,菲菲是潘乐硬拉过去的,潘乐和爸爸叔叔都说了如果要划分股份,菲菲这里也有至少10%的股份,因为花草饮品是来乐的秘密武器,菲菲不管是作为他女友还是自然人都是应得的。最后潘家拿了一半的股份,菲菲拿走10%,陈家和郑惠和对分了剩下的部分。而学校那间来乐茶饮是潘乐独立经营,合同中另做了约定属潘乐全部所有。
利益的分割现场其实是比较血腥的,谈到最后各家其实都不满意,但是算是各方都认为自己做了一定退让后求同存异谋求了合作关系。如果说有赢家,那就是菲菲,因为她是被硬拉入局的,潘乐被潘家长辈取笑了一顿恋爱脑,还是坚持了下来。而潘父作为话事人评价自己儿子和自己一样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他说完笑着看向了有点害羞的潘母,这样一来,话题被潘老大引向了自己,其他亲戚就没再多言。
潘汀越了解自己的哥哥,潘乐的一意孤行之所以得到父亲的首肯,也是大哥看到这10%未来比较可能成为潘家重要的利益砝码,所以他看似轻描淡写的开着玩笑护犊子了一回。潘汀越不清楚潘乐是否清楚知道这一坚持,也为他未来这段感情增加了一定砝码,但是商场上摸爬滚打的潘汀越希望潘乐并没有多想这一层,他希望他还是那个不忘初心的少年人,在感情里依然保有一颗赤子之心。
潘汀越看多了名利场上的虚情假意虚以为蛇,但是他始终相信那些赤诚的人才可能无心插柳而遇柳成荫,真心可能会在当下有所折损但是未来会避祸。在锱铢必较的商场里潘汀越时常觉得有这样想法的自己幼稚撕裂又可笑,他不会和别人说,也不敢和别人说,他只是暗地里默默希望这些幼稚可能成真。
菲菲纵使再糊涂的一个人,她当下也知道潘乐帮她博到的10%会给他自己带来多大的争议,而他又需要回家花多大气力说服家人。她一开始是拒绝的,而被硬拉到万梅山庄开会的她全程都很懵,潘汀越当时表示潘家和菲菲是打包谈的70%,其他份额潘家建议陈家20%,而郑惠和作为后来者10%已经是相当大的份额了。谈到最后,郑惠和表示她之所以给潘家做了让步,有比较大因素是潘汀越后来陈述中明确潘乐执意留给菲菲10%的部分,让她相当感动。
大家虽然不清楚郑惠和的年纪,这个也不方便问明,但是看外形她应该是20年纪的中段,她大略是从情窦初开的少女时期走过来,过早的在名利场摸爬滚打,她的心境和潘汀越无二致,甚至可能因为女性更敏感和感性的缘故,她更易受到触动一些,名利场上在商言商,寸土不让,甚至背刺爱侣的都不在少数,也就是少年人还能一腔热血挥洒赤诚。
陈威默默感慨,只可惜对面是菲菲,而不是刘岘青,不然他也是愿意拱手相让一些出去的,可是他看了看旁边的爷爷,内心又有些退缩,他突然有些庆幸,还好对面的是菲菲而不是岘青,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潘乐的胆色敢去单枪匹马为爱人争取利益,想到这里他坐在谈判桌上的气势减弱了几分,他虽然也有不喜潘乐的地方,但是内心还是实实在在敬他几分。没有人是白色,极少人是黑色,人都在忽明忽暗之间闪烁,而爱意它也不恒定,而是流动的,爱意可能在某些时刻干涸,却也能在某一时刻奔涌,我们能做的只能是遵从内心不断地尝试做最喜欢的自己,才有可能看到媲美自己有趣的人。
天渐渐暖和了一些,常月明借了大岳的车带岘青去莫稷山玩,他绕去后山的车道,慢慢载岘青上山。岘青把头靠在常月明的后背帽子上,闭上眼睛,世界只有她的快乐,她好像从没有带着空空的脑袋这么靠着一个人,什么都不用想,因为常月明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多话的人,她甚至不需要没话硬说,就这么安静的呆了一路。
到了半山的观景台,她掏了变脸娃娃出来,给常月明演示了一下她的手作成果,她真的把那个哀脸娃娃换了没有表情的木讷样子,她笑着:“这是常木头专属表情,我是回忆了一晚上特别定制的,怎么样?很像吧。”
常月明一眼就看到那个表情的右边眉毛的断痕,也看到她画的他的厚嘴唇,因为颜色层次感不行,一坨红颜料下血色大嘴唇子算不上写实,但是还是看得出这是常月明的小人儿版本。
常月明想伸手拿近看看,刘岘青连忙收手藏进了包里:“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随便我处置,也不可能拿回去了。”
常月明想细看不得法,心下有些无奈:“画这么丑,千万别给别人看到,看到也不要说,和我有一毛钱关系。”
岘青又去包里掏了半天,常月明正等着看她掏出个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