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倒是不少。沈尔东微微抬起眼,在黎星紧绷的身体语言中摊开手,“确切的说,他就是星球组织的人。”
星球组织,黎星第一次听到这个代号,联想起她后院中那个圆形的标记。
“魏禅算个边缘人物,两年前我就见过他,当时他还是个赌徒,别说做公司老板了,连家产都输的精光,妻离子散,他那间公司的资金来源不明,有了钱之后第一时间成立了保洁公司。”
说到这,沈尔东停了下来。
“了解这些,足够了吧。”
黎星端着那杯水没动,盯着他。
沈尔东再次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心中感慨,也太像了,就连固执的样子都跟尔西一模一样,不讲话就瞪着眼睛看他,因为尔西知道,他一定会心软。
有那么一瞬间,沈尔东几乎认为她是尔西投胎转世的。
但很显然,年纪对不上。
“保洁公司成立之后,承接了大都市小半的家政业务,但魏禅并不是每次都会跟着员工去现场。”
他嘴角的笑容变了个角度,趋近嘲讽。
“毕竟是大总裁,总要面子,跟那些大妈做一样的工作,多丢人啊。”
“可他还是去了”,黎星的嘴角往下,想到魏禅去她花店打扫的那天,“还亲自参与到保洁工作中。”
“是啊,他这样的人竟然会心甘情愿的去做卫生。”
黎星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有人在背后命令他。”
沈尔东微笑,叹了口气,摘下镜片擦了擦。
“你知道吗摘掉他的肾脏和肺脏那次不是我第一次替他开刀,在此之前,我替他做过两次手术,都在公司刚成立的时候。”
“一次是割掉阑尾、另一次是一截大肠。”
魏禅到底割掉了多少东西!
黎星喝了口水压惊,难以想象背后的人为何驱使魏禅割掉这些东西。
沈尔东体贴的留了点时间给她消化信息。
“这两样东西不太影响生活,是初级惩罚,从那之后,魏禅就没犯过错了,直到前段时间那次,他被要求割掉肺和肾。”
这两样东西对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肺。
“割掉肾之后的反应一时不会很明显,因为人一个肾也能好好活着,肺就不一样了,失去一半的肺,生活会立刻改变,呼吸都费力的生活是很痛苦的。”
沈尔东言尽于此。
在这种痛苦中,原本听话的狗也会有濒死前反咬一口的欲望。
要他来说,这背后操控之人实在蠢,涸泽而渔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所以他那天才会脾气那么暴躁,还恶意浇死了我的花。”
黎星恍然大悟。
也许对他来说,花的味道不能让心情放松,反倒让他有窒息感。
“可他为什么难受也一定要去我的花店?”
身为组织者的一员,即便是最底层,手底下也是有不少员工的,魏禅完全可以用的让他不那么难受的办法留下标记,没必要亲自上。
“我说过,他前段时间犯了大错。”
沈尔东重新戴上眼镜,在黎星的眼中越发像个斯文败类。
他道:“犯了大错的人,总会谨小慎微一段时间,宁可事事亲为,也不想在再出一丝一毫的错,你不如问他们为什么会盯上你。”
“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
黎星还真问了。
沈尔东右手握拳挡在嘴前,闷闷笑了几声,“问错人了,我又不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可不会知道这么细节的事情。”
他的恶趣味又犯了。
黎星基本摸清了沈尔东的本性,他的天性中藏着恶劣,总喜欢故意贱一下。
她无视了沈尔东的话,继续问道。
“在我之前,魏禅亲自出马服务的那些客人,是不是都消失了。”
“聪明”,沈尔东夸赞道:“事情你已经猜到了,我就没必要再说了。”
是没必要再说了。
黎星站起身,立刻想离开这里。
“这么急着走?”
沈尔东不解的看着她,“要来问这些的是你,黎星,你该不会因为我说了这些迁怒我吧?”
他说对了,黎星确实在迁怒。
不论沈尔东的脾性如何,他笑嘻嘻谈这些的言辞都影响了黎星的心情。
“沈院长,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沈尔东没拦她,只是嘟囔着,“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真是任性的小女孩。”
黎星听到了,可她不认为她的年龄能被叫做小女孩,沈尔东约莫还是在怀念她妹妹。
她迈开步伐,快步离开。
其实她心底,还有最后的问题没问,她清楚,那是不能问的底线。
“魏禅的事他都知道,那他在其中又是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