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面色诧异,感觉怪怪的,低声言道:“二少爷不是要行善积德吗?为何要为难陈大夫?”
沈瑕理直气壮地言道:“你们没有被老陈扎过针,怎知我承受了多少痛苦折磨!他这些年来给我扎了那么多针,却无法彻底为我去除体内毒素!今日我险些丧命,皆是拜他所赐!我已经宽宏大度地原谅了他!这难道还不够吗?”
王福的眼角抽搐起来,无言以对。
沈瑕转头跟沈升说道:“大哥!我沈家对老陈够宽厚了!若是他不感恩,那就别怪我沈家无情!”
沈升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对王福言道:“明日你去牢里跟陈大夫谈谈。”
王福觉得自己明日肯定会被陈大夫大骂一顿!
不出所料,王福来到牢里,跟陈大夫说完之后,把陈大夫气得够呛。
“无耻至极!无耻至极!老夫绝不会再踏入你们沈家大门!”陈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脸色发黑,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王福低头垂眉地言道:“如此,那陈大夫便好好在大牢里待着。何时想通了何时寻差爷转告一声。”
陈大夫激动地骂道:“难道老朽不从,你们就把老朽关在大牢里一辈子!岂有此理!恶霸!”
其他赌徒看到王福要走,赶紧冲外面喷唾沫。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出去。
王福匆忙逃离现场。
“不许走!回来!”陈大夫看到王福跑了,心里大慌。他可不想在大牢里待一辈子!
大牢里各种谩骂声,淹没了陈大夫的声音。王福顾着用衣袖遮挡身子,狼狈离开大牢,压根没有回头看陈大夫一眼。
陈大夫见王福跑没影了,觉得天都塌了!
其实顺从沈家也不是不行!反正他给沈升当师父,以后就能摆架子,拿捏沈家兄弟!吃香喝辣,岂不快哉!
但是吧,陈大夫就是觉得直接答应,未免太过掉价。他这一身气节没了,以后还如何挺直腰板拿捏沈家兄弟?
陈大夫想着摆摆架子,逼沈家兄弟来请他出去。可王福跑得太快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如何传达他的意思给沈家兄弟!
陈大夫心里可真是难受极了!
难受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沈二少还没死呢!
沈二少毒发之后还能挺到现在,这不科学!
昨日沈瑕拒绝给钱,已经得罪了官差们。今日王福过来的时候,狱卒连个好脸色都没给王福。
王福走出大牢门口,笑着拿出半吊钱,让狱卒吃酒。几个狱卒才露出好脸色,笑着跟王福挥手。
王福离开的时候。碰上赌徒的家属拿着钱过来讨好狱卒,想把人领走。
“就那么两个子儿!打发叫花子呢!这里是州府大牢!没有半吊钱,休想把人领走!”狱卒凶巴巴的将那些铜板丢在地上。
老太太哭着跪下来哀求狱卒:“差爷,家里实在是没钱了!求求您先把我儿放了吧!”
另一个妇人正跪在地上把这些铜板一个一个的捡起来。再次捧着这些铜钱递给狱卒:“求求差爷先把我丈夫放出来。回头家里有了钱,民妇一定送过来。”
“呵呵!还跟我们欠上了!这里是州府大牢!不是赌场!没钱休想把人领走!”
狱卒踢了妇人一脚,妇人捂着肚子倒下,铜钱再次散落在地上。
王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