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昭哭完了后知后觉觉得丢脸。
她很少在别人面前哭,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周忱年的跟他找自行车一起回家。
周忱年不爱上学他妈走回来的,帮岑昭捡起了地上的书包。
“……”
拍着岑昭书包像很嫌弃,但他拎着没让岑昭拎,推着她自行车到她家后她怼了几次把钥匙怼进锁孔里,一种铺天盖地的冷贯穿岑昭整个身体。
岑昭整个大脑都木了。
回头接过她书包和自行车,开了灯。
她倒头就睡,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第二天她一门作业没交。她一个字没写。
课代表让她拿出来,她根本拿不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从大前天就开始了,昨天课也没怎么上。她心里忐忑着,果不其然中午时被老康叫到办公室里。
岑昭:“……”
岑昭在老康办公桌前听老康念念叨叨,问她怎么了?她才两天不好,就仿佛能否定她其他所有天数,恐吓她的她再照这个趋势走下去,九八五门槛够不上,二一一够呛。
岑昭陡地心里萌生种不屑,听的她仿佛耳朵起茧的东西。
……岑昭事后回去又觉得自己对老康态度不对。
她不是故意的,她这些道理都懂,她想要是全天下讲道理都懂,能实践,每个都会成功,她不会作业没写。
晚上,方明他妈听了周忱年说的事,特意跑来找岑昭一起放学。
岑昭没反应,一些在靠近外面走廊的靠墙的同学就发现了,在嘈杂的像菜市场的环境里喊岑昭,你有同学想跟你走!
岑昭跟着大部队,靠墙的拍身边就近一个人,一个人忙找岑昭,生怕她跑了。没挤到她那边,拍个人让她传话——
岑昭随便挽着一个女同学的胳膊到门口了,被拖回来,问有人要跟你一起回家!
岑昭:“……?”
岑昭扭头四顾。
同学迷茫地跟她一起往寥寥人的班上看。
“……”方明在窗户无言以对几十秒,忍不住过去纡尊降贵拍她。
——他。
走了!
阳台上空天色漆黑的不能看,周忱年站在阳台前,离他们挺远的,穿着一件黑色带帽卫衣,方明很臭美的不怕冷,只里穿了一件衬衫。
岑昭迷茫,方明拉她胳膊上衣服及时带她下去,在快速下楼梯中,小声问:“周忱年说你在晚上回去路上被人欺负了?欺负成什么样了?”
岑昭顿时觉得这话很有歧义,道:“能能欺负成什么样样?”
方明停下看她,岑昭看方明,她脸上写着类似于月亮光谧平安的东西。方明低头没话说了,岑昭默了默:“周周忱年帮我打他们了。”
“一一一打三。”岑昭回头仰头看周忱年,“有有事吗?”
她扎着马尾,露着光洁额头。
周忱年一歪头,无奈,“你他妈没事能有什么事,我这几天晚上跟你一块回去。”
周忱年默了默,“早上要陪吗?”
岑昭:“……”
岑昭胸口有条暖流淌过,她一下说不出话。
方明戳反射弧他妈能绕地球一圈的岑昭,继续小声:“他妈问你呢,你干不干?”
学校门口今晚刷脸有问题,下了楼到门口前排了近千人的乱七八杂的队,他们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只知道堵起了很多的人。
周忱年在学校算高的,站着勉强看见了,说刷脸。
前面也在问怎么回事?
说刷脸!
一传十十传百。
接着攒动。
原岑昭在周忱年方明前面走着,后变成方明周忱年在前面走着。估计嫌岑昭走得慢,周忱年忽抓起岑昭胳膊袖子把她往前带。
“……”
岑昭那刻心脏瞬间漏跳半拍。
她抬头,在都能忽略不计的头顶半透明的半弧月亮里,人是所有沉浸在夜色里,带着不过于黑的视网膜适应的明光。周忱年身上似乎有那种庙里烧香烧出的佛香木香气,独树一帜般飘渺虚无。他个子高,脊背挺拔,背着一个黑色很轻的书包,像一个另外猛然拔起的大山,却不让岑昭害怕。
出了校门,他娘岑昭忘自行车了。
“……”
岑昭和周忱年互看,岑昭开始不可避免想她明天怎么去学校,她要坐公交车的话明天得几点,要比骑自行车早十分钟吗?
周忱年意外莫名其妙和她互看,心里一阵无语,周忱年觉得岑昭有点不聪明,在他心里,岑昭像那个成绩好的书呆子。
岑昭和周忱年冷不防的互看引起方明的震惊奇怪,他在旁边摊手,出声问:“你俩干啥呢?”
把岑昭吓得一抖。
“没没干啥。”岑昭心有余悸说。
“明天让周忱年带你走吗?正好带我一阵。”
周忱年闻声踹他,“你他妈到岑昭家等着吗?还要我们到你那,他妈上个学去三个地。”
方明尖嗓子,疯狂:“我要你们到我那去了吗??”
他一想,觉得他坚持不了早上早几分钟起来,道:“算了,你俩一块走吧。今天晚上那几个人不会来了吧?不来让周忱年庆祝给你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