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无意中听到路边几个读书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斥责另一个,说他去到书肆都不买一些正经书,只会看一些扰人心智的秘戏图。
另一个则说那个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已经成亲了,看这些也是一种学习。
危宴宁想,自己好像,也什么都不懂。
危宴宁斟酌着说,“不如,你在这里等等我?”
任峰摇更加奇怪了,“你有什么事要做吗?”
“没……没有。”
任峰摇眯起眼睛看着他,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回答道:“好吧,那我在这里等你。”
既然危宴宁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多管闲事。
任峰摇双手抱臂,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又开口道:“你干嘛不走?事情不急?”
危宴宁指了指他们来时的路,“你要不要去那边看看?我记得那里有许多小摊。”
“你这是什么话?”任峰摇冷笑一声,“你怕我跟踪你?”
“……不是。”
任峰摇气得转头就走。
“等等!”危宴宁三两步追上去,拿出一个东西递过去,“拿着,可以用来联系我。”
任峰摇接过一看,是一块玉质通透的无事牌。把玩了几下没发现什么门道,便问:“怎么联系?”
危宴宁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牌,“这个玉牌与我这个是一对,你往玉牌中输入灵力,心里想着要说的话,就会在我这个牌子上显示。”
任峰摇眉眼一挑,“它会读心?”
“算不上读心。”
任峰摇立即就要试一下,他手指点在玉牌上,缓缓输入灵力,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名字。
只见危宴宁手中玉牌原本光滑的表面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凸起纹路,组成“任”“峰”两个字,他名字中的“摇”字没有显示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奇怪的线条。
也许是自己操作不对。
任峰摇又默念了一次自己的“摇”字,那团杂乱的线条扭动了一下,变成了另一团。
任峰摇:“它坏掉了。”
危宴宁看起来比任峰摇还要惊奇,他将玉牌摆弄一会儿,解释道:“没有坏,这对玉牌还配有一把刻刀,要事先把字刻进去它才会显示。我之前刻了一些,原本以为够用了……”
任峰摇又试了一下,这次玉牌上出现四个字“魑魅魍魉”。
任峰摇呵呵笑了一声,“我的‘摇’字很难写吗?笔划也不是很多吧。”
危宴宁:……
感觉自己好像犯下滔天大罪。
手中玉牌微微发烫,任峰摇又开始用灵力在上面写字。
危宴宁举起玉牌一看,连线条都称不上了,上面只有几团凸起的玉疙瘩。
危宴宁:“你在写些什么?”
任峰摇:“龘爨龗籮灪。”
危宴宁:?
任峰摇将玉牌在指间翻来覆去摆弄了好一会儿,终于收了起来,“挺好玩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危宴宁抿唇忍笑,任峰摇这幅样子,表现得好像自己用玉牌收买他一样。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本意,不过还挺好用的。
“那我走了。”
“再见。”
危宴宁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任峰摇还站在原地,见他回头,朝他挥挥手。
危宴宁有种顿悟的感觉,他好像找到了驯服?不对,应付?不是……反正他找到了口口任峰摇的办法。
口口待填。
任峰摇看危宴宁走远,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周边小摊消磨了一下时间,忽然察觉有一丝灵力朝他靠近。
寻着那丝灵力望去,一只破旧的纸折小鸟歪歪扭扭地向他飞来。
他懒得给师弟妹们一个个传话,就捣鼓出这个小法术。还顺手教给叶满庭他们。
他心里倏地一跳,连忙上前把折纸小鸟接住。
小鸟躺在他的手心里,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身体一歪,眼睛位置上的墨点褪去颜色,变回一只普普通通的折纸小鸟。
任峰摇将其拆开,手中的纸摸起来软软的,里面的字已经晕开,只能勉强辨认出落款上写的是三天之前。
也许这几天在下雨,他们在云层之上没有察觉。
任峰摇用灵力小心把纸烘干,又把它折成小鸟。
恢复灵力的小鸟挥着翅膀,张牙舞爪地对任峰摇发出无声控诉。
任峰摇用指腹摸了摸小鸟头部,“飞不了那么高,是吧?下次给你弄张好纸。”
小鸟蹭了蹭他的手指。
“现在,带我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