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白玦咬牙再驱神力。
在小紫团终于冲破本源壁,把本源及三道力量推回心口的瞬间,白玦闷哼了一声,单膝跪下,一手撑着地面,吐出一口血来。
他另一手抓着胸前的衣裳急急地喘气,冷汗从额头流过苍白的脸。他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忽而像被烈火灼烧,忽而又像被冰雪冻结。
保持跪着的姿势调息了好一会儿,白玦才双手撑地艰难站起来,幻化出聚灵珠来。那聚灵珠发出暖白色的光芒,把浮在空中不知所措的小紫团裹包了进去。
白玦双指驱着聚灵珠,注入了墓前的碑石中,加了一道封印。
“你在此处蕴养,可百年,亦可千年,不过我料想百年当是你忍耐的极限了。”白玦似笑非笑,“百年之后你便自去寻后池,还是……由你来对她好吧……”
天外似有人要来,白玦忙捏清净诀,把血迹清理干净,收了结界,消失在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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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苍穹之境桃林中,景昭拦住了白玦。白玦及时捏诀隐去狼狈不堪的神色。
景昭提出要嫁入长渊殿。
“景昭不求神尊爱怜,只求能嫁入长渊殿,便已是三生有幸。”
要开始了吗?白玦心中冷笑。
“你需想明白,你所嫁之人是白玦,并不是清穆。”
“景昭很清楚,与清穆之事已化作烟尘了无踪影。如今只愿长伴神尊身旁。”
“记住你今日所言。”白玦再无余力应对任何人,挥袖瞬移,落下两字,“准了”。
回到殿中,白玦再也掩盖不住满身满心的苦楚,捂着心口,扶着柱子咳嗽起来。
开始只是闷咳,可刺骨的寒意从心口直穿喉咙,他便再按压不住,躬身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他脖间通红,青筋爆露。
他伸出颤抖的手,掌心聚神力,对准心口输送,大约一刻,才堪堪把痛楚寒意压了下去。
他脱力靠着柱子滑坐下来,修长发白的五指仍纠着胸前的衣裳。
寒气,终是入了本源……
心口痛楚未断,只是变得沉闷,夹带着层层寒意,一丝一丝地悄然浸入他全身骨血经脉,像小刀,割一下,冷却,又割一下,缠绵不散。
白玦捏诀幻变出火炉和冬被。火炉还好,凑巧在不远的地方,冬被也不远,就在脚边。他已无余力再捏诀,只得颤着手去够,仅差一指便能够到时,铺天盖地的眩晕袭来,他失去了意识。
空荡荡的长渊殿中,只有火炉燃烧的声音。
殿外,秋风呼啸,梧桐树不再繁密的枝头又失去许多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