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你陪我喝酒。”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要求。
格桑叫来小二,要了五壶热的竹叶青,又点了一盘糖醋排骨。
“这是难为你还记得我最爱吃的菜,我记得上次吃的时候,你还在的。”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沉默。
世事难料,谁也想不到上岸前的最后一顿饭,会成为两人的分别饭。
幸好酒菜很快就上来,没让场子冷太久。
南夜嗜酒,但其实她酒量很差,酒品也不好,喝醉了就爱说胡话。
此时此刻,喝醉了的南夜族长正趴在桌子上,拉着格桑的手不放,一个劲地问他,可有心仪的姑娘,凑没凑够聘钱?
格桑没由来的不高兴了,偏偏南夜还在滔滔不绝地讨论格桑的婚嫁大事。
他有些恼,或许也是有些醉了,居然问南夜:“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别的姑娘?”
南夜被格桑问懵了,她吃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格桑被南夜这副模样给气笑了,他这才发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骗不了自己。
他还是爱南夜。
于是借着酒劲和真心,格桑大胆了一回。
仗着南夜醉得不省人事,格桑问:“我心悦你,你可愿嫁我?”
南夜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格桑顿时慌了,想辩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辩驳什么呢?说自己不爱她吗?说自己戏言吗?
格桑做不到。
他不敢和南夜对视,于是低下头,不发一言。
却听见南夜带着哭腔说:“傻瓜,我早就是你的妻了。”
这回轮到格桑愣住了,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在对上南夜视线的一瞬间,一段尘封的记忆在脑内炸开。
十年前,他们瞒着鲨族前任族长和族后,偷偷拜了天地。
格桑终于不再压制自己的欲望,将南夜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南夜坐在床上,还是懵懵的,酒意更浓,只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
这样想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弯下腰,右手托住自己的后颈,落下重重一吻。
这一吻落下,南夜酒醒了不少,却愈加沉迷。
这是一个无比荒唐的吻,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被完全释放。
格桑如此,南夜亦然。
情到深处,南夜用手指勾住了格桑的腰封,只轻轻一扯,腰封当即滑落。
格桑如今欲//火焚身,被南夜这一撩拨,又要落下一吻,却被南夜偏头躲过。
格桑不解,只见南夜褪去了自己的外衫,含情脉脉地望着格桑。
格桑终于忍不住了,欺身而上。
屋外夜色已然如墨,一轮皎洁的月亮高高挂起,月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内,屋内烛火闪烁,一夜未熄。
渐渐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昏交替,南夜还在浅寐,格桑压根没睡,正痴迷地看着怀中的人。
格桑不忍叫醒南夜,但又怕南夜起床后会饿,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被南夜枕着的手臂缓缓抽出来。
幸好,没吵醒南夜。
南夜起来的时候,格桑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她看着桌上热腾腾的肉包子,突然觉得格桑身上有了点人夫感。
南夜有意逗格桑,清了清嗓子,格桑这才发现床上的人醒了。
“起这么早,是要去会哪个情人?”
话说开了,格桑胆子就大了,竟敢反撩南夜。
“家有娇妻,岂敢?不过夫人有句话说错了,现在可不早了,都快巳时了。”
南夜心下一惊,巳时确实是有些晚了,再不回去,沈寞怕是会疯。
于是她难得地没跟格桑计较,被格桑伺候着用完早膳便说要回去。
这回倒成格桑不愿意了,一回海里他们就要分开了,他们才刚和好,他还想和南夜多呆一会呢。
“不行,再待下去沈寞会疯的。”
格桑疑惑,“这和族长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他说我沉迷于美色,要趁着上岸办了你。”
“……”
族长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格桑在心中无能狂怒。
虽然……但是……沈寞说的好像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