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中的月亮并非真正月亮,它的月光仿佛被无形之手遮蔽,几近于无。
风势骤然加剧,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竹叶间沙沙作响,仿佛有意掩盖某种潜在的威胁。每一缕风都携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它们或许正暗藏着锋利如刃、坚不可摧的竹叶,随时准备发起突袭。
秘境外,被淘汰的玄天剑宗弟子正接受着医师的治疗,孟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他的师父——姜满。
尽管表面上,其他宗门的掌门对玄天剑宗首个出局之事显得波澜不惊,但各自心中却暗自盘算,彼此心知肚明。他们都是精明之人,无需多言,沉默与冷漠便是对玄天剑宗最深刻的嘲讽与伪装。
此举,既是对外界的一种展示,也是对姜满设下的微妙陷阱。若她为弟子发声,便会被视为承认五行道宗实力超群,有轻视其他宗门之嫌,仿佛认定自己弟子若遇其他宗门便不会如此轻易落败,这难免落人口实,被指为输不起;而若她选择沉默,则又会被解读为默认了外界的嘲讽与轻视。
修仙界,早已不再是往昔那般单纯修炼、各宗携手共抗魔教的景象,但有一点却始终未变——实力,永远是衡量一切的标尺。
姜满轻轻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随意地倚坐在掌门席位最上首的椅子上。
身为天下第一的她,自然不乏有人为她及其宗门挺身而出,进行有力的辩驳。
书卷论坛上:
“五行道宗的亲传弟子与天道之间,莫非是亲戚关系?”
“天赋狗。”
“上面的疯狗又来了,遇见一个天赋好的,就说人家是天赋狗。像他这样嘴上不积德的人,就算天赋出众,也肯定同二十多年前那位横空出世的天灵根化神期奇才一样,修行路上遭遇不测,最终尸骨无存。”
“唉,那位奇才真是令人惋惜,散修之路,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
“对了,春季招生在即,诸位可想去哪?”
“大宗门槛高,我意在小宗寻觅机缘。”
“我想先挑战大宗,若不成,再退而求其次去小宗。”
“玄天剑宗此番落败,颜面尽失,就这还妄想与五行道宗争锋,夺取第一宗门之名。”
“五行道宗万年宗门第一,地位稳固,玄天剑宗何时有过真正的竞争力?”
“哼,如今天下第一在玄天剑宗,反观五行道宗,数百年未出此等人物,仅凭深厚底蕴支撑,否则这第一之名早已易主。”
“五行道宗现任亲传五人,除却丹修,皆具未来争首之资。”
“不过是仗着天赋与资源优渥,五行道宗历代亲传皆如此,初时依赖宗门底蕴修为领先,后则需自我修行,便进展缓慢,甚至停滞不前,徐掌门便是最好的例子。”
秘境外,陆若音紧蹙着眉头,通过水镜凝视着一切。那五行道宗的大师姐,她原本以为对方仅是智谋过人,未曾料到其实力竟如此强悍,令人咋舌。
她转身面向月恒,疑惑地问道:“她”只是金丹巅峰期的修为吗?莫非是我眼花了?”
月恒耐心地为她解惑:“雷灵根的进阶之路与我们大相径庭,每种变异灵根都有其独特之处。雷灵根是力量,冰灵根是控制,风灵根是速度,而天灵根则兼具克制与眼识灵力的能力。”
陆若音闻言,不解地追问:“这‘克制’究竟是何意?”
月恒解释道:“灵根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克制关系,如同五行相生相克一般。水克火,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再克火,火则克金。而雷灵根克制冰灵根,冰灵根则能抑制风灵根,风灵根反过来又克制雷灵根。至于天灵根,它凌驾于一切之上,既不受任何灵根克制,又能克制所有。”
“可别小瞧克制关系,被克制的一方在战斗中消耗的灵力会是克制方的两倍之多。”月恒补充道。
陆若音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惊叹道:“原来如此。”
随即,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继续追问道:“那么,若是双灵根、三灵根乃至更多灵根的人,这克制关系又该如何计算呢?”
月恒闻言,苦笑一声道:“三师妹啊,这些基础知识可是内门的必修课,你日后上课可得认真听讲了。”
陆若音轻轻点头,讪讪一笑。
月恒继续深入讲解:“多灵根之所以不如单灵根好,一是因为灵根众多导致修炼难度倍增;二是因为多灵根容易被克制,一旦其中一根灵根被克制,其他灵根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那么,是否有人能凭借五灵根修炼至极高境界呢?”陆若音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道。
月恒微微眯眼,沉思片刻后道:“我好像看见过记载,但具体细节我已记不太清了。”
陆若音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水镜。
此时,水镜已自动分割为五个画面,分别展示着各宗门的集结情况。
秘境内,因柳清云和石观明两人近战都十分薄弱,被放在最中间的位置,浅云轻盈地穿梭于二人之间,其他人围着两人呈三角站位。
中间两人背靠着背,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柳清云手里紧捏着着大师姐给他的符咒。
石观明拿着温乐天给他的灵器——上品铁御伞。
众人尚沉浸于戒备之中,徐听晚已迅疾出剑,剑光一闪,伴随着硬物被击飞的清脆声响,她低声宣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