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再帮她一次,指尖才触碰到衣角,顷刻之间,这女子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如同飞鸟般轻盈地跳下树干!
身形极其稳当,双脚稳稳着地。
陆虞衡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惊叹一句:好一个身手矫健的姑娘。
沈清筠并未看他,像一阵风似地跑开,没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他也从树上下来,打算就此离开,可一想到那三个狂徒,准确来说应该是四个。
既然幕后之人计划如此周密,那必然会准备沈清筠的贴身之物作为证据或诱饵。
犹豫不决之时,威宁伯沈复与太子萧泓丞一同匆匆赶来,他想立刻逃离,不想无巧不成书,几人恰好撞个正着。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陆虞衡此刻罕见地主动开口打起招呼来:
“诸位如此匆忙,不知所为何事啊?”
他敏锐地察觉到沈复面色涨得通红,一双眼睛里燃着熊熊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见此情形,他心中不禁一沉,看沈复这副模样,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未等他继续想下去,便只听沈复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是不再言语,脸色苍白。
沈复心中可谓五味杂陈。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方才下人来报,沈清筠公然在府中与人私通。
恰好太子也在,他不是蠢笨之徒,自然知道这事是谁设计的,却无力阻止,现在若是再让陆虞衡知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陆侯,老夫招待不周,眼下有一件事亟待老夫前去处理,我就不招待你了。”
太子萧泓丞站在沈复身边,脸色也是极其地难看。
陆虞衡看着面前两人一脸窘迫的样子,不禁笑道:
“威宁伯如此行事,是否有些欠妥当?虽然说虞衡比不上太子殿下身份尊崇,但好歹也算是大魏的功臣,堂堂一等忠勇侯,您这般对待客人,难道是对我有所成见不成?”
听到这话,沈复顿时心急如焚,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这个难缠的家伙怎么还没走啊!刚才手下人禀报说找不到他的踪影时,沈复还暗自庆幸,心想这瘟神终于走了。
谁曾想,竟然在这里撞上了!
往往越想越是后怕,沈复只觉得浑身发冷,双腿发软,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陆虞衡抓着他的手臂稍稍用了一些力气,淡然一笑,说:
“太子与威宁伯就是一家人了?还未成亲就这般心急,不好吧,哈哈哈哈,太子对沈三小姐真是情深意切啊,圣旨还未下达,便如此痴情,本侯正好了陛下一个恩典,一定成全你们美满姻缘!”
说罢,他再次轻轻拍打了一下萧泓丞的肩膀,但眼神之中却充满了调笑意味。
“陆六叔真是爱开玩笑,今天不过才跟沈三小姐初次相见而已,哪里能称得上情深意切呢?
“只是刚才看到沈姑娘好像掉了什么东西,所以我打算拾起来归还给她。而且刚好可以和威宁伯一起前去看望她。”
萧泓丞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先前才与那人见面,他不排斥这门婚事,可丑闻怎么就传出来了。
不管事实如何,他一定要再见她一次。
陆虞衡说道:
“哦?原来如此,巧了不是?我也未曾见过沈大小姐,不如趁此机会见上一面?”
“这......”
就在这时,沈复用双手同时拉住两人,开口说道:“二位,要不先行离去?今日实在不方便,两个姑娘都尚未出阁,未免闹了笑话。”
他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若继续放任眼前这两位胡闹下去,恐怕自己的威宁伯府注定会被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二人同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
说完二人就转身离去。
*
当沈复来到小屋子的时候,恰巧与沈则宁撞个正着。
他有些惊讶地开口:“宁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沈则宁心头一震,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脑海里一片混乱,嗡嗡作响,她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
脸色瞬间沉到底了。
“我……爹,我刚到,并不知这里发生了何事。”
沈则宁立马就慌了,这与她料想的差得也太远了。
她想着让太子对她一见钟情,再揭发沈清筠的私情,让他彻底对这人失望,然后他立马见到她自己,这样便能改变婚约。
怎么只有她爹一个人到了?
“你三妹呢?”
一开口,周身的威严不可冒犯,沈则宁有些胆怯。
“这,女儿也不知道啊!”
面上楚楚可怜,似乎真的不知道沈清筠在哪里,不过她确确实实是刚到的。
沈则宁早就兵分两路,一队人去找老祖宗和母亲,引人前来捉奸,另一队人则去找正在商议要事的沈复和太子。
此计不算上策,但是只要能毁了沈清筠,那都不算什么,反正无论如何,父母总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这下祖母与母亲都在屋子里,想必现在已经被捉奸在床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吃顿片刻,用无辜的眼神看向沈复。
“你……”
他没来由地生气,自己女儿是什么样他心里门儿清。
沈复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冲进屋,将四个书生一起抓过来。
“伯爷,这几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四个人四个模样,每个都极其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