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找到了先帝留给林牧渊的人。”
这虽是一个提问,但安续霖却是肯定的语气。
林溪泷再厉害、再有城府,她的年龄摆在那里,离开京城脱离他掌控的时间也摆在那里,而她带回来的这一批玄甲军都太成熟了,成熟到甚至有玄甲军最初的影子。
先帝那么爱那个女人,即使林牧渊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宫中也一直有传闻他在临死之前给林牧渊留了东西。
之前他没有往这个方面想是觉得当年相关的人员都已经被他处理干净了,他亲眼看着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全部死光,如今林溪泷知道当年的旧事,她手里突如其来的那些力量也就能够解释。
“他们挺好用的,甚至还知道一些京中的密道,其实陛下如果没有将阿玉和陆镜的婚期提前,我们本来打算慢慢行动的,比如先用密道将你可能会用来当做人质的几位先秘密送出去,之后对付你,就是一场攻城战的问题。”
但是因为婚期提前,林溪泷是绝对不能接受安离玉和另一个人拜堂成亲,即使双方只是交易,各取所需。
她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一直在杀人,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完全没有必要那么麻烦,只要把能挡路的人都杀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好在身边的人都很给力,无论如何都赶在婚礼正式开始之前差不多都将问题解决了。
“写一封册封诏书,我要做摄政王,而你,五年内依旧是陛下,到时间后传位给阿玉。”
“这是一个比较体面的选择,如果陛下不满意,我也不介意来一些不体面的。”
她已经疯到这种程度了,不体面……无非就是她之前所说的,将所有能继位的人都杀了,给安离玉腾位置。
安续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倒也不是有多在意其他皇族,只是正如林溪泷所说,为了维持住那点皇族最后的颜面。
况且,虽然不知道她说的五年是不是为了让安离玉背负乱臣贼子名声的可能降到最低,但只要还有时间、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好歹是堂堂皇帝,又怎么可能当真就这样认命。
林溪泷被封摄政王,安离玉与陆镜的婚约作废,她重回朝堂,只不过如今整个盛京的天都变了。
等到那些封地的番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搅一趟浑水,首位能决定一切的人物就已经换了换。
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但明眼人都清楚如今大盛是谁做主。
不是没有人闹过,但都被林溪泷用十分血腥的手段镇压下去,她就像是入了杀道,所有能用杀人解决的问题她就绝不多费一句口舌。
又一封求救的信函送到安离玉的桌案上,她和被林溪泷杀了的这些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仇怨,但有利益冲突,正常情况下她是绝对不可能为这些人求情的。
“妗妗,我并不是要求你放过他们,但……你的手段不能再这么狠了,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安离玉握着林溪泷正在批改奏章的手,她低头,头上的珠钗挂到了林溪泷的发丝,两人以一种极其靠近的姿态纠缠在一起,林溪泷的呼吸不由自主急切的一些。
“可是,他们不服我,将来你上位之后也定然不会服你,我不会滥杀无辜,我杀的都是罪大恶极、万死不足惜之人。”
她一把将安离玉拉到身前,紧紧抱在怀里:“而且你也知道,在那些自诩正义的人眼中,我们如今得到的一切来路不正,只有手段够血腥其他人才不会生起反抗的心思,左松云还在背后虎视眈眈,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们必须尽快确保没有‘内忧’,才能专心同左松云周旋。”
安离玉自然明白他们的处境和这个道理,她担心的不是如今,而是以后。
“这样真的好吗?什么恶事都由你一人做了,我怕……”
林溪泷觉得十分有趣,这世上还会有安离玉害怕的人或事?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在吗,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有你害怕的那一天。”
安离玉欲言又止,她怕林溪泷造下这么多杀孽,得罪无数朝臣。
终有一日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