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一脚踢倒了旁边的架子,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至于湖里的丫鬟,希望她会游泳,自己现在也自身难保,何况她一个陌生人。但是这一片地方就像是被抽干了空气,声音只停留在喉咙里,这里可是一个拥有法术的世界,运气这么不好,有刺客就算了,还是实力在另一个次元的刺客!
冬意和刺客围绕着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湖绕了好几圈,嘴里都是血腥味,眼前的场景摇摇晃晃,身后的脚步声确是断断续续的。
“个死东西!拿我当猴儿耍!”冬意恨恨的咬了咬牙,一怒之下,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身后的刺客好像是终于没有了耐心,几乎是一个闪身就落到了冬意身后不足一尺的地方。冬意在忙乱之中觑见碧绿湖面上有一抹银光,她知道,这是那一把利器的反光,而它已经只在自己背后几寸不到了。
冬意心神一震,立刻矮身下蹲,躲开刺客的利器,以后迅速转身用手里的簪子划伤了刺客脖颈。刺客迅速后退半步,掏出腰间的匕首还击,也还是在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的伤口。冬意庆幸的是,自己练过散打,不幸的是,对面比自己强得多。
冬意随后曲起手肘,向刺客的手腕攻击,试图击落刺客的匕首,来势迅疾,但刺客另一手的利器迅速挥来,下盘也快速反应,踢出一腿。
冬意闪躲不及,挨了一脚,刺客一个旋身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冬意当然不想死,她拼命闪躲,终于被结结实实的打趴下了。察觉到利器上的极致危险,冬意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炸起,短短几秒,她的心跳声大的吓人,肾上腺素的刺激让她几乎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又迸发出无穷的力量。她选择了避开要害,试图用手臂挡下攻击,但刺客显然早有预料,一脚踩住了她的左手臂。
冬意在极致的恐惧和不甘之下,竭尽全力挣脱了手上的束缚,无论是法力还是物理意义上的,选择了继续攻击,她紧紧的握住簪子,奋力把簪子捅向刺客的眼睛。
“狗东西,付出点代价吧。!哪怕你死不了,也要留下一只眼睛!”冬意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在嘶吼,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灌注到了簪子里,簪子烫得吓人,发出一声尖啸,就像是地府里最恶毒的怨鬼在攀上刀山的那一刻发出的刻毒的诅咒,裹挟着最直白的恶意灌入人们的耳朵,令人胆战心惊。四周掀起气浪,落叶使她的眼睛几欲流泪,刮伤了她的脸颊,但冬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手,很稳。
“扑哧”,利器刺进血肉的声音。眼珠瘪下去以后,冬意才发现人的眼眶原来是这样深,喷着血的皮肉原来是这样的,没什么可怕。
她一把推开刺客的尸首。
冬意忽略了自己颤抖的手,用鲜红的手捋了捋乱掉的头发,然后掏出手帕揩拭自己的手,再把簪子歪歪斜斜的插回头上。她克制着站起身来,骂了一句不堪入耳的粗话,然后发狠的踹着刺客的尸体,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大概是怕他不死,再次把没有清理的簪子拔下来,一次一次的反复刺进刺客的胸膛,心脏部位重点关注。
一时间,凄清的园子里只有冬意粗哑的嗓子高高扯起来凶狠的叫骂着的声音和利器入体的声音。满地的血迹,冬意狠狠的往刺客身上吐了一口痰,忽然又想起没有收缴刺客的随身物品,又十分窝囊的用刺客的袍角把那一口浓痰擦了几下,才颤抖着去摸索刺客的随身物品,仔仔细细,确保没有遗漏。
经过收缴,冬意获得了一块令牌,刺客的武器,一枚有着银色暗纹的平安扣。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枚古朴的红宝石戒指。白玉令牌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饕餮。
冬意并不觉得带着这么一枚令牌是个好主意,她感受到上面传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是一般的珠宝死物。另一个问题也清晰起来,“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不同寻常的力量?
而且,自己竟然对这份力量十分熟悉。
前世做牛马的时候最喜欢上班时间摸鱼,听小说又方便,又能够满足娱乐需求,自然就成为了冬意摸鱼的不二之选。原著这本玄幻小说就在其中,原著里描述的宗门令牌就有感应方位的作用,魂灯则是可以显示弟子的生命状况。
这样想来,也许刺客死掉的时候,派他来刺杀的人就知道他已经失败了。这块玉牌是短短不能留在身上了,除非自己找到什么可以隔绝气息的方法。林冬意衬度一番,决定将玉牌埋在湖畔亭子正对着院墙的一侧。反正,派他来的人也知道他会在这里。
但是冬意灵光一闪,谁知道他有几重身份?万一他是一个背着宗门接私活的杀手呢,那要是宗门找上门来,又是一桩风波,不如把这令牌埋到远处,毁尸灭迹。冬意觉得这是现在较为合适的方案了。自己并不需要保留证据,证据是为了留下追责的依据,但这个时空的实力差距太大,对上宗门,现在的自己根本就对追求公平无能为力。
冬意暗自咬牙,总有一天,自己让凶手付出代价。冬意经过一番苦战,筋疲力竭,思量一番,这才想起要好好清理现场。但是丫鬟落水,刺客又死得蹊跷,自己怎么才能完完整整的把自己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