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祭祀的人,赐国姓为官职。”
“哦哦。”盛云听点头。看来祭祀在人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都能直接赐国姓。
“一般情况下圣上即为大祝,只是如今圣上身体抱恙,所以只好另选专人主持祭祀。”霍宵向盛云听解释。
“圣上身体不好吗?”盛云听眯起眼回忆那天在朝堂上拜见他时的情景,感觉他还挺健康的。
霍宵含糊地应了一声,盛云听心里便有了大概。
她转头眺望,看着高塔若有所思,“浮屠塔……”
坊市一般在酉时关市,但随着年关将近,坊市关闭时间也延后许多,此举方便了百姓备年货。
盛云听看着亮起的灯笼,心中十分感慨:“快要过年了呢。快要过年了。”
霍宵不明白她话中之情,只好应和着回答:“是,快过年了。”
盛云听侧头,就着灯火打量霍宵。
霍宵注意到她的动作,不敢回视,只有不停扑闪的眼睫暴露他内心的慌乱。
“霍宵。”
霍宵终于能转过头,看向盛云听。
他静静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盛云听目光从他脸上落在他胸膛,“你知道在我身边会难受,为什么还来?”
盛云听想的很简单,她搞清楚霍宵的具体想法后就能制定具体对策。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得尽快开始行动。
然而霍宵支支吾吾,吭哧半天都没给出答案。
盛云听抬眼看他,目光释放最大诚意鼓励他说出原因。
霍宵看着盛云听澄澈的双眼,欲言又止。
答案显而易见,但她不知道。
“因为……”霍宵手已经不自觉握成拳,屏住呼吸,紧盯着盛云听的眼睛硬邦邦回道:“我想克服自己这个问题。”
盛云听恍然大悟。
确实,直面困难才能解决困难!
是她把他想的太弱不禁风了!
“那你现在克服得怎么样了?”她问。
“……”霍宵噎住,“还行。”
盛云听点点头,“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有时间。”霍宵立刻答应,“明日散值后我去找你。”
“你知道我那时候在哪吗就说来找我。”盛云听失笑。
霍宵也笑了,半真半假道:“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盛云听挑眉,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找不到就等着挨笑话吧。
路边有一个卖糖人的摊子。
盛云听打老远就注意到了。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终于走到摊子前面,盛云听拿下一个吹好的大公鸡问道:“师傅,这个多少钱?”
“二十文。”小摊贩回道。
霍宵又要掏钱,被盛云听制止:“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请你。”
霍宵犹豫了一下,也拿了一个大公鸡。
盛云听给了小贩四十文钱,两人继续在大街上散步。
“说起来,我有件事挺好奇的。”盛云听一小口一小口嗑着糖人,像小兔子吃草。
霍宵在旁边悄悄看着她吃,越看越想捏一捏她的脸。
“什么事?”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靠近?”盛云听回忆着这几次的遇见,按道理说以霍宵的修为,她不会意识不到,就算很模糊,也应该有点感觉的。
霍宵笑,故作高深地凑到盛云听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猜我在龙象军里是干什么的?”
盛云听想了下,试探地回答道:“探子头头?”
霍宵笑得更厉害了,眼睛弯弯,灯火映在里面,像折射光的钻石,“差不多,我在龙象军唯二两个暗部任职,司暗杀。”
盛云听愣了一下,“暗杀?”
“嘘。”霍宵示意她小点声。
盛云听赶紧住嘴,用眼神问他真的吗?
霍宵认真地点了下头。
盛云听朝他竖起大拇指,心道:牛逼啊大哥。
如此说来,怪不得她感觉不到霍宵的靠近,这是人家的看家本领。
“明天见。”棠生院外,霍宵向盛云听道别。
“明天见。”盛云听朝他挥手道别,转身向院子走去。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后。
霍宵低头看着手里吃了一半的公鸡,随手施了个法术后递给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帮我放回我房间。”
“是。”黑衣人接过糖人,跟在霍宵身后往外走。
“那边怎么样了?”霍宵问。
“一直盯着,今夜无事。”
“好,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