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弦眉开眼笑:“好好好。”
联赛采三局两胜制,所以苍云队这局已经输不起了。
与凌城队的松弛相比,刚刚休息时苍云队正紧急讨论下一轮的应对之法。
苍云队的实力其实并不弱,他们队更擅长进攻,防守相对弱了些,因此面对江屿辞的发球才会这么无措。
“只要接到了球,接下来你们就不要停下进攻的脚步。”教练季源最后说道。
“是!”
高贺看着江屿辞他们笑道:“应该不需要我给什么鼓励吧?”
江屿辞无语地笑了声:“不用了,我怕不小心被您的鸡汤噎死。”
高贺连忙呸呸了几声,骂道:“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行了,滚滚滚,输了就别来见我了。”
陈弦小声吐槽:“教练不也在说不吉利的话么?”在高贺瞪眼之前,他麻溜地跑到江屿辞身后走了。
第二轮开始了,苍云队压力陡然上升,于是一开始进攻得格外猛,直到轮换到江屿辞发球,他们才稍微泄了那么点气。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江屿辞,摆好接球的姿势。江屿辞在拍了拍球之后,大拇指又习惯性地摩擦了下球,突然抬起眼轻飘飘地看了眼对面,冷厉的黑眸让人无端心里发紧。
何宇和庄凯他们身体和神情愈发紧绷。
哨声响起,江屿辞才收回了视线,将球发了出去,众人本来都以为这球会和之前一样迅猛,却没想到球的力道大大减小,贴着网落下。
所有人都傻眼了。
苍云队的表情从紧绷变成了一幅吃了苍蝇的憋闷。
“他就是故意的!”何宇咬牙看了眼江屿辞,后者挑了下眉,回以一个略带挑衅的笑意。
接下来的球江屿辞有时发猛球,有时又发那种轻飘飘却不好接的球,让苍云队的人应接不暇。
梨泉看得津津有味,对江屿辞在球场上的恶劣程度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乔年年也啧啧称奇:“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呢,泉泉,他没对你这样过吧?”
梨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他不敢。”
陆之野听到这句很想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谁能想到在球场上不可一世的阿辞在女朋友面前的反差呢?
比分一下子来到了六比一。
第七球苍云队的人勉强接下,然后主攻手强行破开了他们的防守,获得了一分。
他们抓住机会,加快了进攻速度,让比赛节奏变得更加紧张了,所有人脑中都像绷了根紧紧的弦。
江屿辞跳起来将球往某个方向传去,乾益觉得他这一球应该是传给周闻的,毕竟几乎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周闻往往是传球的对象,这是他从前在凌城队得到的经验。
周闻也确实跳了起来,似乎要接球了...等等,他身后是谁?
乾益早在周闻跳起来的时候便也跟着跳起来了,此刻却见周闻没有接球,而是他身后的...陈弦。
陈弦笑了下,对江屿辞传的这一球感到格外亢奋,他跟在周闻身后跃起,用力地将球一拍,手臂的肌肉在那一刻明显地绷了起来。
乾益先起跳,陈弦后起跳,于是就这么错开了进攻和防守,球顺顺利利地落到对方的场地里。
球在乾益的脚步停下,他低下头死死地盯着那个球,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局,明明......
周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乾益,不是只有你在往前走。”
乾益眼神复杂地看着周闻和其他几人击掌,就像过去和自己击掌那样,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过来,熟悉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伤人也可伤己。
而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比分最终还是到了二十四比十七,大家都打红了眼。
节奏很紧张,江屿辞冷静地观察着全场众人的状态,此刻对方前排防守的是庄凯和何宇,而这两个人,江屿辞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们之间有种不同寻常的氛围。
像是在暗暗较劲似的,但他懒得管他们为什么这样,他只需要知道,机会来了。
吴战将球传了过来,江屿辞跃起,双手是传球的姿势,对面的庄凯和何宇都以为他要传给主攻手了,而周闻和陈弦也这么认为,纷纷跟着动作,全场的人都在等着球的方向。
何宇死死地盯着局势,是陈弦吗?他已经跳起来了...不,传给后面的周闻可能性更大。
庄凯皱了皱眉,怎么孟于博也跟着凑热闹跳起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在那空中停滞的一秒,江屿辞嘴角一勾,持球的手势瞬间改变,左手将球重重地拍向对面球场。
球在落地的那几秒,陈弦和孟于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周闻笑了,庄凯和何宇则脸色铁青。
何宇神色精彩极了,愤怒、不甘、难以置信交织,最后他咬了咬牙,抬眼看向江屿辞,边走边骂道:“该死的......”
一双手臂拦住了他,是庄凯。他皱眉看着何宇,“你冷静点,这是在球场。”
何宇因愤怒而喘着粗气,他愤愤地拍掉庄凯的手臂,转身走了。
庄凯摸了摸被打的手臂,要不是在同一个队,他才不想管这个蠢货,冲动又无脑,空有一身蛮力,还这么容易被激怒,偏偏这样的人是他们队的主攻手。
他看了眼江屿辞,后者回看他一眼,神情明明冷淡却莫名让人恨得想揍一拳,庄凯冷冷道:“一号,我记住你了,以后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江屿辞轻笑一声:“那你要排队了,想打败我的可不只是你。”